勉强将五十音图记得差不多后,礼弦看了下日历上的行程,关于今天是一片空白,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而且时间溯行军那些烦人的家伙终于也消停一阵子了,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察觉到哪个时代的历史发生异变,也就不用派遣刀剑男士出阵了。
也就是说,他今天比较闲吗?
干点什么好呢?
礼弦的视线落在书桌上一大堆学习资料上,什么《标准日本语》、《日语词汇大典》、《世界史》、《日本史》之类的,又看了眼脏乱不堪的床铺和快要溢出衣柜的杂乱衣服。
啊啊,学习好讨厌啊。
打扫卫生也好讨厌啊。
没办法,如果长谷部知道他将房间弄得这么乱,肯定又要絮叨了。偶尔一次,也自己动手整理下吧。
礼弦并不是一个善于整理的人,对他来说,只要房间干干净净的,乱一点也没关系。但是某种程度来说,一个人越不具备某种技能,就越是羡慕别人具有这种技能,所以礼弦有次在看见压切长谷部将他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就连书籍都叠放在一起,物体摆放的每个角度都相同后,他对压切长谷部的清洁能力表示了惊叹。
自此以后,礼弦的房间基本上都是压切长谷部负责的,他还搬了一盆薰衣草放在窗前,貌似是因为听药研说有着安神助眠的功效吧。有没有这个功效,礼弦不太清楚,但是那紫色的花朵,在风中微微摇曳的样子很好看,空气也蔓延着好闻的香味。
真是的,明明只是一振刀剑,倒是比他这个人,更加地像是“人类”一点。
一边胡乱地想着那些刀剑男士的事情,一边速度极快地整理好了房间,接下来,礼弦发现他又没有事情可做了,好无聊。
要不去看看刀剑男士们在不出阵的情况下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说不定他们的日常活动比自己还要更加丰富一点,那么下次他在这种无聊的情况下,就可以将他们的活动当成参考了。
说做就做,为了让自己显得不太明目,以达到暗中观察的不可告人目的,礼弦换了一身极其简单的带帽衫加同色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蓝色大衣。仅仅如此就和平日里相差胜远,丝毫看不出来有审神者的感觉了,不过也大概是因为他以前穿长袍马褂等传统服饰的次数比较多,给人的印象就深刻了点吧。
光是这样还不够的,想了想,礼弦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大框眼镜戴上,站镜子前看了一眼,嗯,完美。
偷偷摸摸溜出房间,到达庭院中,礼弦躲在木柱后面四处张望着,怎么觉得……好安静啊。都没看见一振刀的身影,他们都去哪了?之前本丸也是这样安静的吗?
礼弦紧抿了一下唇,他因为担任了审神者的缘故,虽然不需要亲自战斗,但是要处理的事情也是相当多的,没什么过多的时间与刀剑男士们相处,再加上主仆之间身份的隔阂,所以和他们说不上太过亲近。
不,准确说,应该是因为他不太清楚如何去与这么多的刀剑男士相处,他们之前的主人不是争夺天下的霸主,便是闻名于世的豪杰,礼弦没有这个自信会比他们的前主更加优秀。
就像是之前小龙景光说的,他如果不是清廉洁白的主人就不行呢。
他究竟算不算清廉洁白的人呢?他自身都不清楚。
而小龙景光来到本丸这么长的时间,礼弦都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位刀剑男士,小龙景光自称是为了寻找主人而四处流浪的旅人,而他来到这里,也仅是因为自己恰好将他召唤出来了而已,小龙景光并没有真心实意地承认自己为主人。
要怎么做才能够让小龙景光停止流浪,认他为主,认本丸为归处呢?
“小龙景光……”
“诶?什么啊,主人你已经发现我了吗?”
背后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礼弦一大跳,他急忙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小龙景光灿烂如夏花般的笑容,露出稍显尖利的兽齿,华丽的脸上因此多了一些可爱。
只是他说什么自己发现了他?应该是他发现了自己吧?明明都做出了这样严实的伪装了。
礼弦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掩盖于厚重镜片的墨色眼眸多了一些复杂之色,“小龙景光,你在这里做什么?”
“嗯,——嘛,有点饿,本想要去拿一些茶点吃,结果就看见主人你了,就想要吓唬你一下的,没想到居然被你发现了,真无趣。”小龙景光摊开手,似乎为自己的恶作剧没有成功而感到有些惋惜。
“不过说到这里,主人你在干嘛?还穿着这么奇怪,主人的衣品看来不行呢。”
“在身上披了一块超大蓝布,毫无衣着品味可言的男人没资格说我。”礼弦毫不客气地回击了回去。
“我、说、呐!这不是蓝布,是蓝色披风,很帅气的好吗?”一手捞起自己披风的边角,小龙景光不满地争辩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勾唇笑了下,“我记得山姥切国广应该也喜欢围着一个白色披风的吧?啊啊,如果他知道主人认为这是没品味的表现,一定会很失落的吧?”
那家伙,太过于重视别人对他的看法了,总是在奇怪的地方特别敏感呢。
“毕竟那是山姥切的卖点啊,和你不能并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小龙景光的话,礼弦一边还在到处搜索着其他刀剑男士的身影,终于在看见烛台切光忠后,他转身拉住小龙景光躲在了旁边的墙角处。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