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勇,奎元,二弟,大妹,小妹,快起床了,再不起就迟到了”。破旧脏乱的大杂院里弥漫着煤炉的烟火气,院子里到处都是大呼小叫,开门泼水还有洗漱的声音。bj早晨的雾还没有散,大杂院里面就活了起来,大人忙着上班,孩子忙着上学,大妈小媳妇准备早饭,清扫屋子。李奎勇家就在宣武区的南横街的大杂院里面,一家五六口人住在两间房里面,厨房是院子里私搭的,上厕所只能去外面的公厕,洗漱就在院子里的水池里面,大早上人多只能排队。这条件对于李奎勇的爸爸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按照他的说法有房住有饭吃全托共产党和***的福,要搁在解放前几个孩子一个都养活不了。
李奎勇带着弟弟妹妹穿梭在曲折拥挤的胡同里面,啃着妈早上准备的烙饼子,赶着去学校,今天他值日,已经有点晚了,但是要照顾走得慢的弟弟妹妹,只能边走边催。好不容易进了学校扫完包干区,李奎勇一头大汗的坐在教室里面晨读,他长得比较壮实又高坐在最后一排,之前的同桌转学走了留了一个空位子在旁边。
这时候班主任走了进来,领着一个男生,站在讲台上,“同学们静一静,耽搁点儿时间,这是新来的同学,叫钟跃民,这学期到我们班借读。”班主任对着下面按下手说,又转头对钟跃民说:“跃民,你做个自我介绍吧。”
钟跃民在黑板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转身道:“同学们好,小弟叫钟跃民,之前在南京读书,初来乍到,请大家多照顾,共同进步。”班里同学听他说江湖话,轰然大笑,觉得这个同学肯定是个老油子,不是什么正经人。
班主任有点哭笑不得,感觉这个孩子和其他同龄孩子很不一样,别的学生也就在学校外面炸炸毛,没人敢在这种场合开玩笑的,以为是大院的孩子不怕生,只好摆摆手:“你长得高,你最后一排坐着吧,就坐在李奎勇边上。”
李奎勇觉着挺高兴,同桌都空了一个学期了,也没人上课讲讲话,正好来个挺好玩的同学,还帮着钟跃民擦擦桌子。钟跃民看着李奎勇,和电视里面长得差不多,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敦实、粗壮,有个木鱼一样的额头和粗脑袋,这就是“钟跃民”一辈子的朋友,就算自己再困难也想着拉钟跃民一把的兄弟。钟跃民伸出手,说:“钟跃民,你叫李奎勇吧,我们今天第一次见,握个手好好认识认识。”李奎勇第一次遇到有人要和他我手,有点发愣,把手在裤子上面擦了擦,握住钟跃民的手道:“李奎勇,我是李奎勇,今儿见你也觉着投缘,就像之前就认识一样,我们从今儿起就算朋友了哈。”
钟跃民终于见到了第一个“故人”,然后开始了无聊的小学生涯,你想一个大学生再读一次小学,你觉得有多无聊,于是钟跃民只能自己找乐子干,看小说。看各种类型的小说,现代的古代的,中文的英文的,国内的国外的,反正他老子是国家高级干部,可以弄到各种书给他看。慢慢的班里同学都知道他是个怪人,上课看课外书睡觉,下课上厕所,坐在教室后面也没有什么存在感,平时也就李奎勇和钟越民说说话。
“跃民,有小人儿书吗,水浒传有吗?”这节课数学课李奎勇听不懂,觉得有点无聊,就捅了一下钟跃民,低声说到。“没有,小人书有啥好看的,基督山伯爵看不看?”“讲什么的,有武打吗?”“武打?这可比武打有意思多了,讲的是基督山被陷害入狱,然后历尽艰难跑出来变成伯爵复仇的故事,险象环生……”钟跃民一说起这个有点激动,动静大了点,突然发现老师不讲课了,班上同学都转过来看着他。钟跃民挠挠脑袋,“不好意思老师,您继续上课,我们下次注意啊。”钟跃民想打马虎眼混过去。数学老师姓袁是个严肃古板的老头儿,最见不得学生不认真,还油嘴滑舌的,拍了拍讲台道:“你们两个站起来,不好好学习,还打扰其他同学,将来怎么建设祖国,为社会主义事业做贡献哪,啊!”老头儿越说越生气,“你们两个站着上课,明天让家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李奎勇一听就哭丧着个脸,他爸信奉棍棒下面出孝子不打不成材,这下一顿锅炉工人的霹雳巴掌是逃不掉了。钟越民看了李奎勇一眼,脑子一转说:”老师,您就饶了我们吧,我爸爸是工人,请一天假就扣一天工钱,家里就没饭吃了,再说也耽误为国家建设做贡献哪,您说是不是!“袁老师一听也觉得处罚重了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你上来做一下这道题,要是做对了就算了,要是做不对,自己看着办。“”哎哎,好!“钟越民乐坏了,黑板上是一道追及相遇问题:东西两地间有一条公路长217.5千米,甲车以每小时25千米的速度从东到西地,1.5小时后,乙车从西地出发,再经过3小时两车还相距15千米。乙车每小时行多少千米?这题对于小学四年级的学生来说有点难度,数学老师也是为了给有数学兴趣的学生拓展一下。钟越民跑上台,刷刷就写完了,答案是30千米每小时。
袁老师有点诧异,这个学生上课就睡觉,从来不好好听讲,家庭作业从来就写个答案怎么看都像是抄的,没想到这道难题没卡壳儿就做出来了。”钟越民,你给同学们讲讲这道题。“”哦,老师我是这样做的~~“钟越民劈里啪啦讲了好几种方法,深入浅出,又是画图又是举例子,下面同学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