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金丝气的一跳站起,手指着殷若颤抖着,显然在殷若的话里,她已然失态。
殷若挑起一侧眉头,心平气和与她对视,语声嘻嘻更添笑谑:“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
金丝面上有可疑的红色,脖子一梗,哼上一声,扭头到一边。
殷若露出疑问:“难道你没有圣旨,尧王就不要你?”
她大为震惊,只以金丝的美貌,就有数不清的年青人愿意匍匐在地。尧王是殿下,眼界想当然是高的。但再高,他也是个人,不可能眼里认不得天香国色。
金丝转过脸儿来,还是一个字不回,恶狠狠的瞪视着。
金财宝勉强的遮盖着:“尧王府中意的早就是金丝,但咱们眼里得敬重圣旨……”
“嗤!”
殷若轻轻的的一声笑。
好似一道锋利的银针戳破所有的遮羞布,金财宝的话嘎然止住。房中随之而来的,是金家人人面上的尴尬。
事情到这个时候,可以清楚一些。金家的三姑娘妄想登高枝儿,因为身份太低,花费了上百万两的银钱,试图买动一纸赐婚圣旨。不知道哪里出错,圣旨上却写着殷若的名字。
而金家的上百万两一点效用也没有,没有买到尧王对金家的另眼相看,也没有买到金丝在京城的地位升高。
以至于如今金丝姑娘还想如愿的话,金家只能重新运作。
事情到这里又可以清楚另一点,金家主动前来商议,其实坐下来就讹诈。
什么花费的银钱要两家分摊,什么两家各出人手,什么一家人的说法,不过都为的是再次填补金丝姑娘的心愿。
和上一回往京城打点相比,以前金家密而不宣,由金家出钱。这一回指望殷家一起运作。
金家的理由是,谁让赐婚圣旨上写的是银三姑娘名字呢?这不都是为了让银三姑娘早日恢复自由身。
问题是,殷家也并不情愿啊,他们认为自己家足够倒霉,才有这一纸圣旨到家门。
殷家本来为赐婚圣旨心烦意乱,而此时殷刀的表情不无悠然。呷一口手中的旧茶,又香又轻,这俨然就是新茶嘛。
不是殷刀还没有解决自家难题,就急匆匆的看金家笑话。实在是这个答案太可笑!
一直是殷家强有力竞争对手的金家,他们的生意经,殷家是佩服的,也让殷家在商场上头痛。
居然也有折损银钱而拿不下来的时候,比如圣旨上就没有写金丝的名字。
居然在拿不下来的时候,还妄想往殷家敲诈扳回此事的银钱和人手,却又让孙女儿殷若当众揭穿。
殷刀此时不笑,还等到什么时候去笑?
他又喝上两口茶水,放声又笑:“哈,哈!”
殷家的掌柜们指责的眼光好似刀锋出鞘,牢牢盯着坐在对面的金家掌柜们。
金家的掌柜们低垂下脑袋,这个时候都失去主张,没有一个人吭声。
金丝让当众揭了短,脸涨成紫色,胸口起伏剧烈,呼气声有如拉风箱。
金财宝强自镇定,不时张张嘴,想说句什么,但临到嘴边,发现不足以压制殷若,又咽回去。
但金胡年老,他不说话,当晚辈的不敢也不应该劳动他。金丝是妹妹。掌柜的们作不得东家的主。能说话稳住场面的人,还只能是金财宝出面。
过上片刻,金财宝再次张张嘴,想说句什么,但接触到殷若讥诮的眸光,忽然发现脑海的话又不周全了,就又咽回去,再接着想。
他看着很为难,但他没有放弃。眉头紧皱,能看得出来苦想的吃力。
“罢了,罢了,”金胡长叹:“都不用为难了,殷老哥,殷家后继有人,银三姑娘好敏锐的心思,你家没有白白花费心血。”
殷若微微一笑,起身来,从靠墙的长条几上取过茶水,先给金胡续水。
她低垂眼帘,带着恭恭敬敬,但是续完水后,就欠身道:“金祖父,刚才说好的,若这赐婚与我的事情和你金家有关,聘礼加五成。”
“哈哈哈……”金胡大笑:“我们是来打雁的,却让小雁啄了眼珠走。”
殷若在他笑声里再给殷刀添上茶水,祖孙相视一笑。
金胡收住笑后,饶有趣味的问道:“银三,有一件事儿,你给祖父解释一下。打从我们一进门,看来你就明白了。我打算绕的你家一起出钱出力,既解救你,又把金丝送进王府。你呢,看样子是早就打算让我家添聘礼。”
殷若正色:“金祖父,没有你家攀龙附凤心,哪有我今天的羞辱?这个钱你们家应该拿出。”
金胡微笑:“是,你的原话,若是我家陷害你,就加五成。如今这事情弄明白由我家起头,不然京城遥远,圣旨怎么会往这里来?若不解救你,虽不是陷害你,也就成了陷害你。你殷家呢,还一个钱不用出,也不用出人手。”
殷若深施一礼:“多谢祖父。”
“那利息的事儿呢?这是你另有打算,还是没考虑周全。”金胡捻着胡子:“你已经答应,我们可以使用你成亲以后月钱中的十五万两。而你成亲以后的月钱,如今在金家,我们算在你名头上或者用的更多的话,甚至可以不经过你。这笔钱,财宝还收你利息呢,你把这件忘记了?”
殷若笑容满面:“怎么会?”
生意人家不会少算盘,殷若随身带的也有一把。取出来,虽小巧精致的似个玩物,也在她玲珑的指尖下拨弄有声。
“啪啪”数声后,停下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