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在衣袖中的右手握拳,萧国公眉头紧皱,宁王和靖王联手要搬动西京总督,娄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会掺和的。
章次辅、都察院都御使都是皇上的人,大理寺正卿也已经是皇上的人;要彻查,绝不可能是做做样子,他该如何做,才能把他舅舅保下来?
一道轻的不能再轻的耳语声传来:“顺势吧。”
萧国公一惊,循声看去,就见他身旁的镇国公一脸无波地望着前方,低低地呼出一口气,心中苦笑,他能顺势,他娘和弟弟妹妹们不能啊。
无论想不想他都要出力保人,保不住他娘一定不能罢休,闹成什么样都不定的。
镇国公会出言提醒,自然不是和萧家属一派,是镇国公本人对萧国公的感观不错,作为同僚出于好意提醒。
下朝后,借着王妃今日去镇国公府做客的由头,容涵便找镇国公说话顺道一起去镇国公府。镇国公自是笑脸相迎,和宁王一道回府。
虞首辅看在眼中,眸色转深,忽见章次辅走近,“亲戚间往来最是寻常了,这盛京城中,真要想算,谁家和谁家都能是亲戚。”
虞首辅侧身,笑道:“章老弟所言极是。”
“不过是据实说事,老哥太过奖了。”章次辅乐呵地笑了笑,告辞而去。
这老弟是好心告诉他,靖王妃选错了,应该选王阁老家。
王阁老的祖父当年娶的是高祖皇帝的yòu_nǚ静纶公主,所生的第三女,王阁老的三姑母可就是如今的镇国公夫人,王阁老家那才是在盛京城和谁家都有亲戚!
虞首辅自嘲地笑笑,终究是他目光短浅了,只看到了眼前的。
前朝的消息传入后宫,几乎是在整个内廷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淑妃眉头拧的紧紧的,许久之后,眉目舒缓开来,一声叹息,其实与她关系不大,十三皇子还这么小,想坐收渔利几乎是不可能的。
有机会自然好,没机会亦无妨,他们母子安安分分的,将来定能一生无忧的。
虞贵妃初始都没反应过来,什么叫靖王和宁王联手?等终于想明白就惊诧了,直直的站起来,在大殿里来回转了好几圈还是决定派人去传靖王进宫,她要问个明白。
她的皇儿是不是糊涂了,好好的,怎么能跟宁王联手?!
蕴贵妃亦是一惊,静思许久后派个小太监去传句话,她许久没见皇儿了,何时有空,进宫来看看母妃。
最吃惊的莫过于娄皇后,她眼底惊疑不定,面上却是异常的沉默,良久,叹息道:“御厨新研制出的点心,松软爽口又易克化,嬷嬷,你亲去一趟,送给祖父尝尝。”
“老奴知道,娘娘放心。”娄嬷嬷感慨而又焦灼,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宫外,平王府中,等他岳父和幕僚离开,平王差点没忍住把书房给砸了个稀巴烂。
老二竟然和老三联手了,原先争的你死我活,竟然毫无预兆地联手,他们两个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只是,就如幕僚还有他的岳父说的,就是不知道那两位要联手到什么程度,如果是要对付其他所有皇子的话,平王咬牙,这两个混蛋!!!
现在骂那两位混蛋的绝对不在少数,当然,是在背地里骂的。
下朝之后,四皇子没回四皇子府,而是跟着他外祖父翰林院掌院学士去郊外踏青,跟随的随从退的很远,外祖父一直没说话,他忍不住唤了一声。
“一个人的名声,要积攒起来很难,想要败坏掉却是很容易,甚至可以在弹指一挥间。殿下,老臣斗胆问一句,宁王在朝堂上对殿下的说辞,是真是假?”
四皇子缓缓低首,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是。
邹院士苦笑道:“殿下,一个妓子,您何苦来哉?”
四皇子别开眼,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靖王今日难得在下朝后直接回靖王府了,在书房屁股还没坐热,就先后收到岳母和生母的传话,要见他。
他以前没觉得何如,现在真觉得,不仅是他岳母的权欲之心很重,他生母也很操心,什么事都要插手!这种朝堂大事,他跟女人交代什么!
没迟疑的让人去叫王妃来,他对王妃交代两句,让王妃分别去宫里和长公主府一趟。
“什么?”靖王妃差点跳起来,把眼睛都瞪圆了,声音陡然掐尖:“为何要和老三联手?你还想要做皇帝吗,你究竟在想什么?!”
“你别一惊一乍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叫的他耳朵都要震聋了,靖王揉揉耳朵,解释道:“是我跟老三发现这朝堂的局势很乱,连老五都有要争储的心。
说不定这些兄弟各个都有心思,我们总不能给别人做踏脚石。那我和老三就联手,先把他们各个击败,再我们最后一决胜负。”
靖王妃按按脑袋,都听糊涂了:“老五都有心思,各个都有,你不是说笑吧,哪里有,我怎么没看出来?”
靖王被逗笑了:“你一个妇道人家都看得出来,那我还混什么。好啦,别追究这事了,你先去宫里和长公主府走一趟,跟母妃和岳母说明一番,快去吧。”
靖王妃郁闷地瞪他一眼,转身往外走,一走出书房就为难了,靖王去跟老三联手,那她要怎么对那个三弟妹,再打压还合适吗?烦死了,真是会给她出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