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练练打靶吧,”池澄明也露出一个笑容,“对了,麻麻找了什么地方,安全吗?”
“我找了个冰窖,如今正是冬季,想必不会有谁闲着无聊进冰窖溜达。”文绘竹眼底浮起阴霾,口气里也掺杂了冰渣,“进来前我确定了一下,澄澄最后出现的那个府邸,是赵王府。”
“赵王?那不就是最后引西昌族入关的那个,王路的后台!”池纡青青筋暴起,“他们和陈翀是政敌,袭击陈翀的家眷也说得过去。”
“听我说,先别这么急着下结论!”池澄明握住父母的手,努力安抚两人的情绪,“我觉得赵王府不是抓我的人,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我跑出来之前,有个人用迷香把我屋子里的人都迷倒了,可能是想对我做什么,但是我跑了出来。”
“畜生!”池纡青拍案而起,几乎立刻就要冲出去。
“听我说完,我打伤他了!”池澄明不得不抱住暴怒的父亲,“他在我住的地方偷偷摸摸灯都不敢点,证明他怕被赵王府发现,他不论想对我做什么,赵王肯定不知情!”
“你也别拿谁都当好人,这个人用的迷香和你之前在车里闻到的一样吗?”文绘竹敏锐问道。
“一样,”池澄明也愣了,离家出走已久的智商终于回笼,“那抓我的和今晚袭击我的是同一伙,都是那群悍匪,这个人在赵王府里不敢随意行动,不是正好说明赵王府和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只能证明抓你的和今晚想对你动手的人是同一伙,其余待定。”文绘竹扭过头对丈夫说,“你看,我们总得先弄清楚自己有多少敌人,就这么离开京城,我不同意。”
“我也不建议今晚就出城,今晚我放了个烟花,城里看到的人有多少不一定,但守城门的肯定看见了,这个烟花一看就是信号弹,他们今晚一定会严加看守。”池澄明认为更重要的还是安全,“咱们三五天不出去没什么影响,等外面守备不那么严密了再出城也来得及。”
“我现在有个怀疑,你之前的言论其实得罪了陈翀,但是他怕直接不用你会惹火你,所以假意答应你的要求,暗地里却做足了准备,要借刀杀人!”文绘竹道,“别忘了,陈翀是重生的,他可能知道昨天会有悍匪袭击他的家眷,所以安排我们一起出行,为的是让你和这群悍匪结仇。咱们追踪这群悍匪,最终到了赵王府,他把你的仇恨引导到他的敌人身上,让你主动替他消灭敌人。”
“等一等,我有个想法!”池澄明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理顺一遍,对父母说:“今天我醒来的时候,赵王府对我的态度特别好,很殷勤,不论是不是真的,至少他们在向我释放善意。今晚有人袭击我,可能是想破坏这个善意,假设赵王府知道我是谁,那他对我好是为了爸爸能为他所用,破坏这个善意的人希望爸爸和他结仇,对吧?”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这群悍匪是陈翀的人,他故意安排这群人袭击我们,然后把人引到赵王府,希望你爸和赵王府结仇。” 文绘竹分析道,“但是陈翀和赵王府在对面都放了自己的眼线,赵王府通过眼线知道陈翀那里有你爸这个高手,又知道陈翀把人往他那里引,知道陈翀想让你爸和他结仇,他为了不得罪危险人物,就想对你好一点,就算不能笼络你爸,至少不要得罪。但陈翀在赵王府也有眼线,发现这一点后偷偷在半夜袭击你,造成你在赵王府出事的既定事实,让你爸彻底和赵王府结仇!”
“但是,他又担心赵王府会告诉我这一点,所以安排人盯着我。”池纡青明白自己这是彻底被人当抢使了,“赵王府有骚乱,他们可能以为我得手了,所以一见到我就打算杀人灭口!”
“不论你有没有得手,他们都会杀人灭口,”文绘竹叹气,“咱们把这群政客想的太简单了。”
“现在咱们和陈翀交恶,任务怎么办?”池澄明弱弱的问。
“任务只说不要让外族入关,跟谁当皇帝没关系。”文绘竹一改往日的顺势而为作风,强硬地道,“皇帝又不止这两个儿子!”
“今晚大家都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池纡青拍拍妻子的手,又催女儿去休息。
“这样对她没好处,”文绘竹看着女儿消失在通往卧室的门后,有些焦虑,事实上从她遇袭开始,她的焦虑就一直没有停止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
“她不是一个人,你也不是。”池纡青明白妻子对于这次女儿遇险的事情有多么懊悔,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女儿,他不能让妻子始终沉浸在这种情绪当中,“任何队伍,成员之间都有分工的差异,咱们也一样,没必要逼着后勤上战场,是不是?”
“但后勤一样会遇到危险!”文绘竹直视丈夫的双眼,“你不可能一直在她身边,我也不能。”
池纡青沉默的注视着妻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理智上,他知道应该让女儿尽可能的强大起来,但情感上,他无法容忍自己保护不了女儿,让女儿不得不“靠自己”。他可以和妻子并肩而战,但他无法亲手送女儿去战场。
“让我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