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青春校园>且歌南风>4.第四章
,因此不得已戴了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

我一面在人头涌动的河边寻个容身之地,一面说出早已备好的说辞:“许愿啊!保平安啊!”自从明白自己对长越的心意又需克制着不能教他也明白后,我在他面前撒谎的功夫日渐娴熟,但如今已然炉火纯青。就算让我告诉他猪的儿子是牛他奶奶生的也毫不脸红。

他看了眼我放在他手里的两个荷灯,一只写了个“久”字,一只写了个“岁”字。他选择相信我的话,但不肯同流合污,道:“这是七夕,人家夫妻两久别重逢的日子,你要保平安何不去庙里求菩萨?搅人好事是要遭雷劈的。”

我不以为然,指了指那一片衣香鬓影的姑娘道:“怎么会?你看她们都在求。”

他微微斜一眼,冷淡道:“所以她们才嫁不出去。”

我望了望左右,看是否有人听到他这讨打的话并且有要打他的意思。好在没有,每个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心愿之中,虔诚的无暇他顾。等我回头时,石阶下终于有人起身作势往回走。我趁其他虎视眈眈的人还没有发现这空隙,立马推着长越往下走,嘴里敷衍道:“管他呢,反正在我前头许愿的人那么多,就先后顺序来说,也不该劈到我。”

我和长越终于在河边石阶上有了一席之地,我合掌于胸前在心里磨磨唧唧地唠叨了神佛半晌,确定已面面俱到后才睁眼。一睁眼就看见宋长越清俊如雪的脸,他似笑非笑道:“你们煦王府近几年生意不好?”

我摇头谦虚道:“尚可吧。”

“那你为何还有那么事需要麻烦神仙来做?”

我不解道:“这话怎么说的?又不是我们家生意好就能事事顺心的。”比如我的姻缘。

他唇角微挑,淡淡道:“在这世上,如果真有连银钱都无法解决的事,那你求神拜佛也没用。”

我细想了想觉得还挺有道理,但仍是让他和我一起把河灯放下。我一面警惕着莫要和其他人同时放灯,免得被织女仙系错了红绳,一面道:“就算天不遂人意,也要相信事在人为。人总要活出点希望来,要不然这日子得多难过。”

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无人放灯的空档,连忙让他把灯放下,和我的一起随水而去。我看着那晃晃悠悠的荷灯,忽然想我的心愿那么多会不会把它压沉了?想到这里我扭头问半蹲在我身侧的长越:“你许愿了没?”

他微挑下巴示意了下河面道:“你那里头不是写了吗?”

我这才想起我之前提的那两行字,又听他问:“你在上面写了什么?我只看到久岁二字。”

我脑子转了转,转完之后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福运恒久,岁岁平安啊。”

他未再多言,神情在树影之下晦暗不清,我也不知他是信了没信。忽然我的裙角动了动,一低头就看见个虎头虎脑的男娃娃,他指着河面向我道:“姐姐,你的灯沉了。”

我随着他的手指看了眼河面。呜呼哀哉!原本并肩而游的两盏灯,此时只剩了一盏;另一盏烛火已息,侧翻在旁,已沉了大半,只留了两个灯尖垂死挣扎。为了与旁人的河灯区分,我让制灯老师傅在长越那盏灯上画了虎纹,在我的灯上折了羊角。此刻虎纹还在,羊角没了。果然是我太贪心,把这艘单薄小船压沉了。

我这厢正惆怅,听得那来寻男娃娃的少妇人叹声道:“羊入虎口,真是不祥。”

我心里咯噔一下,多了句嘴:“大姐,此话何解?”

那少妇人搂着自家孩子向我热心解道:“这是小妇人听那算命先生说的,说这羊入虎口是极凶之兆。这放灯的要是两个男子必定你死我活,若是两个女子必定共侍一夫此生为仇。若是那一男一女呀,必定,不得善终。”

我看了眼那底朝天的河灯,问那少妇人:“如若是同宗同族的堂兄妹呢?”

少妇人微微语塞,思了半晌道:“那说书先生倒没说这个,”又似想起什么似的,问我:“姑娘这么问莫非是知道这灯的主人?”

被她拉在手里的男娃娃晃着她的手臂道:“阿娘,那灯就是这姐姐的。”

少妇人一愣,干笑了两声连道:“野语村言而已,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而后抱起男娃娃逃似的走了,速度之快全然不似个弱质女流。

静听半晌的宋长越正欲提步向前,被我拉住:“你要干嘛?”

他神情不明道:“去问问那个算命先生家住哪里?”

我道:“你去算命?”

他冷笑一声道:“去砸摊。”

我连忙拉住他道:“人家一个跑江湖的,就靠嘴皮子混饭吃。这种事不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嘛,”我心里其实也七上八下,但面上却一如以往,淡定地问他:“长越,你信命吗?”

他看了我一眼,从石阶边的草丛里捡起一颗石子,向河中掷去,正中那盏虎纹河灯。只一瞬,那河灯便没入水中,仅仅余下的一缕青烟也很快消失在水面。他背对着我,目光始终在河面上:“我这人最不信的就是命。”他顿了顿,回头不清不淡地看了我一眼道:“我是怕你信。”

我楞了片刻,一脚踢在他的小腿肚上,龇牙道:“岁岁平安没了也就算了,这下倒好连福运恒久也没了。要是我们家生意坏了,我定是要找你赔的。”

他随手一掌拍在我的额上,以牙还牙道:“你们生意坏了就该去找错漏之处及时补救,和我有什么相干,我又不给你管账。”

他这掌虽不重但也不轻,而且那灯我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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