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人努力睁大着眼睛,目光却没有焦距而且即使他刻意隐藏,眼眸深处依旧难掩心头恐惧。郎战只是扫了一眼便发现这些端倪。他目光随即聚焦在鱼人的双手上,双脚很自然的变成轻拿轻放,一步一步,看似缓慢,实际上速度极的向鱼人和娜塔莉亚靠近。
本来寂静的娜塔莉亚居所先是响起装甲车引擎声,然后枪声爆炸声响成一片,隔着三百米远的一幢八层高的写字楼八楼临东的一个房间内,站在窗口的康格里夫斯基放下手上的望远镜,右手一按喉音器的送话按钮,沉声下令出击
伊凡绝不会想到,康格里夫斯基将他和鱼人放在明处,并不只是需要一个替罪羊这么简单。雅各布的死直接惊动了鄂国总统金。金亲自关注此事,直接导致事情的性质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再加上猫头鹰身份特殊,有一个非常强势的哥哥。于是,作为格鲁乌也是鄂国地面武装力量在克雷米牙的高一线指挥官的康格里夫斯基,一下子就悲剧了。他不仅需要对雅各布的死负责,而且还需要对猫头鹰和大量格鲁乌的死克雷米牙迟迟无法进行公投承担相应的责任。康格里夫斯基所承受的压力,绝不比鱼人轻多少。否则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同意兵行险招,让鱼人去侵犯娜塔莉亚。克雷米牙的总检察长,克雷米牙年轻人的精神领袖,伊凡和鱼人也许并不明白这两个称谓的分量,但是康格里夫斯基怎能不清楚。也因为这个原因,不管鱼人终能否得手,从康格里夫斯基用沉默来默许他的无理要求的那一刻起,他在康格里夫斯基心中其实就已经被判了死刑。
康格里夫斯基也许还有好的选择,但是总统金都关注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恰在此时鱼人提出这么个毒计,所以即使冒着一定的风险,比如会导致娜塔莉亚出现意外,康格里夫斯基也顾不上了。于是,鱼人还有伊凡就成了现成的棋子,直接被他抛到了棋盘的天元位置。
鱼人这个诱饵是必须抛头露面的,不如此不足以将加百列这条大鱼勾出来伊凡作为格鲁乌的代表站在明处,同样能够吸引加百列的关注。人总是相信眼前看到的,而且康格里夫斯基配备给伊凡的那些格鲁乌实力相当不弱。而只要他们能够拖住加百列几分钟甚至一会会,康格里夫斯基相信以他的布置,就能够置加百列于死地。
随着康格里夫斯基一声令下,以娜塔莉亚的家为中心,不知道多少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立刻变得目光灼灼起来,同时,五辆t90坦克还有三十余辆各型武装车辆被启动,因为宵禁沉寂下去的辛菲楼波尔,瞬间活了。
娜塔莉亚会不会有事康格里夫斯基身边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魁梧大汉,他问。
康格里夫斯基转头拉西姆司令,加百列已经成了克雷米牙公投能否顺利开展的大阻碍,他必须死或者您认为,娜塔莉亚比重到鄂露斯的怀抱重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娜塔莉亚毕竟是青年党的副党魁,很受克雷米牙年轻人的尊崇,如果
康格里夫斯基举起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不耐烦的说格拉西姆司令,看来您并不了解金总统收克雷米牙的决心。没有如果,真有什么如果,那就意味着多的流血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格拉西姆眉头深锁不说话了。
不要过来我开枪了鱼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他的眼睛看不见,但是佣兵生涯锻炼出来的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却还在即使在心神已乱的情况下。忽然,他只觉得持枪的右手食指和扳机之间忽然多了什么,本能的想要用力扣下扳机,脖子一痛,想要呼喊时,却惊恐的发现嘴里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咔嚓一声脆响,剧痛袭来的同时,他破罐子破摔想要捏断娜塔莉亚的脖子,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郎战用左手食中二指插进鱼人右手手枪的金属扳机挡圈里,右手几乎同时捏住他的脖子,五指手掌同时狠狠用力,拇指直接捏瘪了他的气管和食管,其它四指在手掌的配合下狠狠一掏,捏断了他的颈椎。
一脚将鱼人踹开,郎战掏出几枚烟雾弹,一一燃然后四下乱扔。稍后,他抱起娜塔莉亚,进去房间后用脚后跟带上门,将她放到床上然后掐她的人中。
娜塔莉亚悠悠醒来,眼睛还没睁开,双脚乱蹬,双手胡乱挥出。
是我郎战说。
娜塔莉亚之前被鱼人给吓坏了,乃至于变得有神经质,这个时候,情郎的声音在她听来简直如同天籁。睁开眼睛看到郎战,她低呼一声,起身一把将他抱住,头埋在他怀里眼泪就流了下来。
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摸了摸她的头发,郎战问你留在这里安全吗
娜塔莉亚楞了一下,然后才明白现在的处境。抬起头,双手捧着郎战的脸,对上他血红的眸子,浑身下意识的颤栗了一下,然后她咬牙说战,我爱这个国家
眸子通红的郎战,身上很自然的外放着冰冷的气息。郎战即使在面对娜塔莉亚的时候有所收敛,显然还是让她心生畏惧。对她的反应并没有多余想法,郎战深深的看着她,在她碧蓝的眼眸中没看到任何杂质,心中叹息一声,报出自己的电话号码有事打这个电话,记得保护自己说完,伸手摸摸她的脸庞,问我记得你有一支手枪
娜塔莉亚趴在床上,从床头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支手枪。
郎战抱起她,将她放到房间的角落里,盯着她认真的说你受到了惊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