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我深深地对不起我那个前妻,”程伟声音较为低沉,“那几年里我虐她真虐得苦。”
“我想不明白你这么明事理怎么还会虐待自己爱的人呢。程兄你和大嫂是恋爱结婚,你跟我说过的。”我说道。
“这一点你不懂,”程伟主动提起酒瓶给自己加酒,“不是当事人真不懂。这跟明事理没有一点关系。这完全是一个人变态的心理需求。你会很享受施虐时带来的那种快感。”
我沉默。虽说我看过较多的医学书籍,对于施虐狂的心理我还真未研究过。
“说起来你一定没法接受,我他妈的我自己都接受不了,”程伟猛地喝了一口酒,“我是活生生毁了自己的幸福,也毁了女儿美好的童年。还把邱雨雯害了。她的第二次婚姻我听说也很不幸福。”
“当你意识到自己是在施虐的时候你就不想到要终止施虐倾向吗?”我试探着问道。
“你有过手触吗?”程伟忽然问我。
“有啊。”我一愣,但还是说了实话。
“我想施虐就跟我们想手触一样。那都是一种召唤,都是一种诱惑。你明明不想手触,可那蓬蓬勃勃的yù_wàng来了,你还是把手伸进了裤兜。”
“你这么一说,我多少能体会一点了。”
“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种性取向。就像那些同-性恋者喜欢同性朋友一样。”
“敢情那一伙人来追我们是因为你对人家施虐?”我再次回想起那一幕。在我打开房间门来到过道上的时候,服务小姐尖叫着从程伟开的那个房间跑出来。
“对啊。你应该还记得正是那一天我获悉我前期又结婚了。我极其郁闷。越是郁闷,越是心烦意乱,施虐的倾向便越明显。”程伟又自饮一口酒。
“你不会告诉我你退出跟你的施虐倾向有关吧?”我主动回到我想了解的话题上来。
“那你说我好好地干嘛要跟你说这件事?这可是我很不耻的事情。”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你不会对郝珺琪施虐了吧?”
“你这是说什么话?我能对郝妹妹施虐吗?她不是有肉戒灵异保护吗?罚你把杯中酒喝了。”
我喝完杯中酒。程伟将酒杯拿去给我倒了半杯。
“你给我倒这么多,是真要将我灌醉呀。”我说。
“拉倒,”程伟说,“现在你可不止一杯半的酒量。不过,这确实是我退出的主要原因。”
“为什么?在你追郝珺琪的这一个多月来你就没想过你会对郝珺琪施虐吗?”
“想过,我当然想过,”程伟非常坦诚,“我怎么可能不去想呢?但你知道吗?人是有幻想的。人总喜欢生活在幻想中。”
“你的意思是你幻想与郝珺琪相处没有施虐倾向?”
“对。因为我太爱郝珺琪了。我以为真正的爱可以消除人的变异心理。”
“那你和你的前妻不是真正的爱吗?”我问道。
“那不一样,兄弟,真不一样,”程伟摇头,“有了这次对郝珺琪的感情经历,我才知道原先我和前妻之间的感情并不是爱情。”
我觉得程伟可能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的话我越来越不懂。”
“是不懂还是不相信?”程伟阴沉地盯着我,“更多的是不相信吧?要就是我没有表述清楚。不管它表述清楚了还是没有表述清楚,总的一点是,我因为真的爱上了郝妹妹,我才主动退出。爱一个人是让一个人幸福。既然我不能让郝妹妹幸福,我就只有放手。就希望你好好呵护这份感情,哪一天我听到你欺负郝妹妹,我这个做大哥的可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