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中却越发清晰。

郁娴儿恨他心狠无情,却又在面对那个二嫁的丈夫时,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看到自己生的儿子和那个直接导致她被和离的孩子手牵着手,郁娴儿登时恨恼,手指狠狠掐在舷窗上,咬牙道:“他竟与一个贱婢生的种关系那么好?这么些年却从不说见一见我这个母亲!”

“小姐,小少爷还小”,知心说道。

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啧啧声在船舱门口响起,浑身妖妖媚媚的女子依偎在身材中等相貌中等的男子身边,娇声道:“姐姐这是还记挂着前夫吗?”

郑禹脸色难看,他和郁娴儿成婚头一个月就因为她撵走了自己最喜欢的大丫鬟而闹得很不愉快,只是碍着郁家的面子没扯破脸,这三年来更是各过各的,但饶是再不喜欢这个妻子,和她前夫迎面遇上了,他还是想过来瞧瞧,就担心自己头上的帽子会变个色儿。

果然这一进来,就看见这刻薄女人泪汪汪地站在舷窗边。

郑禹知道当初的二甲进士乐巍是怎样的风度,他说句拍马不及半点都不夸张,而现在人在仕途上又是越走越高,远远把他这个世家子甩出一大截子,他还娶了人不要的老婆,只因为这,郑禹都不想跟乐巍这个人打照面。

现在再看见郁娴儿这个怀念的样子,心里能舒服才怪,当下在郁娴儿跟前好一通发作,下船后没理会她就先带着现在的可心人儿走了。

到郑家,就是禀明父母要抬个贵妾。

这边下了船被扔下的郁娴儿则是完全不关心郑禹会怎样,径直回了郁家,跟父母诉说了许多她从没受过的委屈。

又说想见一见乐绍。

郁二老爷直接一句不行驳了回去便走。

郁二夫人看着越发憔悴的女儿却是心疼不已,只得好好劝她:“当初和离时,咱们两家就撕破了脸,那孩子到过京城几次,有次我远远看见了,那边见过我的老人转身就把孩子领走了。你再想见,那边也是不会让见的。如今,还是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凭什么啊?”郁娴儿哭着趴在郁二夫人腿上,“娘,凭什么,我好好的日子,被他们搅和成了这个样子,他们还能掬着孩子不让见我的面?”

郁二夫人眼里也带了泪,“你就是见了面又能如何?郑家会怎么想?你嫁给郑禹三年,也只生下一个女儿,只怕他们早就不满了。”

说起女儿,郁娴儿更是气恨,“当初我盼着生个女儿,她不来,现在到了盼孙子的郑家,她倒来了,带累我被婆家百般看不上,我真恨不得没生过她。”

当初若是嫁给郑禹也不跟他圆房,现在和离了,若是绍儿还想着她,她未必不能回去。

或者,和离后就不该因为旁人的指指点点那么快的再嫁。

郁二夫人在她背上拍了几下子,“你要真想老无所依,那女儿你就别管。”

想到现在这一团糟的生活,郁娴儿百般恨意都冲向了乐轻悠,“如果不是乐轻悠一个做妹妹的不老实,明知道自己不是乐巍的亲妹妹还总是在他眼跟前晃荡,我用得着忌惮她而总想着比一比和她在乐巍心里谁更重要吗?不是这样的比较,我会一步步走到今天吗?她怎么不去死?”

郁二夫人赶紧捂住了郁娴儿的嘴,“还想咱家好,这些话你以后少说。”

郁娴儿不服,“她不就是被封了一个郡主,我在家说一句都不能了?”

郁二夫人对如今这个偏执的女儿真的是很头疼,只能把前一段时间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给她讲,“……现在她背后可不止那两个位高权重的哥哥,她那二十四岁就官拜大理寺卿的夫君,还有咱们头上那一位。就因为黄泉长,齐贵妃的妃位说撸便被撸了,咱家有多硬,能去碰她?”

嫉妒不甘在郁娴儿心里滋生,沉思了好一会儿,问道:“娘,圣上是不是看上她了?”

“应该不是,隐约听说,清一道长说过她不少好话”,郁二夫人拍了拍女儿,“你现在的日子也能过,好好的,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郁娴儿心里却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她以前绝望,是对乐巍的绝望,她清楚,无论她再怎样求亦或是变得怎样好,乐巍都不可能再要她,她现在嫁的男人又这样无能,那么一辈子她都得被人嘲笑扔了个珠玉捡了个瓦砾。

可是现在听母亲如此告诫自己避开乐轻悠,就仅仅是上面那一位稍微看重了她一些而已。

如果自己入了那一位的眼呢?

郑家敢不放她走?敢把这其中的内情宣扬出去?

彼时,她不用再苦恼二次和离别人会怎样指点她。因为圣上会把这一切处理得十分完美!

她的家族也会因为她再进一步。

郁娴儿越想越激动、越急切,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母亲道:“娘,我现在是不是特别显老?”

“老什么?”郁二夫人心疼道,“你才二十三岁,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

郁娴儿点了点头,是啊,她才二十三岁,那位被废的齐贵妃也就是比她年轻了两岁而已。

齐家还不如她郁家,那齐贵妃都能自进宫起独得圣宠两三年,她自小琴棋诗画皆通,又为什么不能呢?

进宫以后,她要把乐轻悠捻在脚下,也要让乐巍尝一尝对她下跪的滋味。

乐轻悠完全不知道郁娴儿又起兴了打压她的心思,从码头回到家之后,便开始处理家中事务,快到中午时,又亲自去厨房做几个菜,送她到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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