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心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野哥……不会是被附体了吧?!
直到看清楚陆野臭着张脸,林深和乔木才齐齐松了口气。然而,接下来,他们就感到大事不妙了。
陆野走近两步,他们退后两步。
陆野走近三步,他们退后三步。
始终维持在一个安全距离内。
陆野的脸更黑了。
林深顾不得那么多,一手捏住鼻子的手,另一只手伸出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瓮声瓮气大声道:“野哥,别过来!”
这时,刚好一阵风吹过。
林深张嘴闭嘴之间直接吸进去几口浊气,一时胃里翻江倒海,弯腰弓背捂着肚子狂呕,吐完瞥了眼陆野,心说野哥莫不是掉屎坑里去了。
站在林深后侧半步的乔木脸也憋绿了,听见林深极具感染力的呕吐声,也跟着吐起来。
就像两只呱呱叫的青蛙,你一声我一声,间或来个二重唱。
陆野看他们模样,立时退远几步,心说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想的咋让他们也跟着受罪,三下五除二脱掉迷彩服,一边蹲在溪边啪嗒啪嗒透水清洗,一边给他们俩讲来龙去脉。
“我进去不久,就碰到这东西了。”陆野提了衣服,指了指染上腥臭液体的地方,“那里面似乎有结界,光进不去,很黑,没看清楚跟在我后面的东西长什么样。”
幸好水是流动的,恶臭逐渐逸散,乔木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林子,赶紧挪着挨到林深旁边,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根据声音判断,那东西很像是蛇类,我是说在地上移动的时候。”陆野拧干迷彩服,站起来直接把湿漉漉的衣服搭在自己肌肉虬劲的肩膀上,转头看着他们道,“但是,它们有爪子。它们时而销声匿迹我猜就是爪子的原因,但为什么不一直用爪子行走就不知道了。”
乔木举手,讲明自己的猜测:“我觉得那东西不常用爪子有两个可能性,一是变异因素导致爪子发育不完全;二是用什么外在因素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林深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既没认同也没否认。
这边的陆野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说道;“现在是晚上八点过十三分,快走吧。”
两人略一颔首,同时起身。三人相继跨越河道,行动方位呈三角形,脚步快而轻,时时刻刻注意周围动静。
刚走了不过几分钟,三人同时滞住脚步。
乔木微微张嘴,指着眼前一片荧光点点上下浮动犹如星河倒转,喃喃道;“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大一片萤火虫。”
陆野与林深对视一眼,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五分钟后,三人一人抓了一袋子萤火虫继续上路。
几十只萤火虫聚集一起发出的光亮只足够照亮一小块地方,然而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向更远处却显得模糊,陆野在心中微微一叹,心说两全其美真他妈难。
陆野把手里抓的闪闪黄光交给林深,自己走在他们前面。
像走在一幅色调阴郁恐怖的抽象派油画里,边缘被大块灰黑色调覆盖,里面隐藏着什么被笔触扭曲的可怕生物。
突然,灰黑色块里传来一声声低吼,不是野兽夜鸣,而是类似于喉咙里堵着浓痰发出的嗬嗬声与闷声吸气的结合。
“卧槽……什么鬼东西还会叫!”林深吓了一跳,说完才反应过来这恐怕就是绿泥里的“鬼东西”,他惴惴地望向陆野,此刻似乎才意识到这里似乎并不像“新人局”那么简单。
“别说话,赶紧走。”陆野的神色也凝重了,他摇摇头随即加快了脚步。
乔木提心吊胆,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他跟着加快脚步,脖子裸露在外,尤其是冷风吹过的时候总让人没有安全感,他虚握着掌心,大拇指不停搓掉生出的细汗。
“等等!”前方突然出现几个影影绰绰的黑影,向着这边快速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