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昶,你不进去?”于瑾站在宇文府的大门外,对司马昶挑眉问道。
“当然要进去,我才不会那么失礼。”司马昶瞪了于瑾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两人上前叫门,门上都认识司马昶和于瑾,一边将他们往里一边叫人通报。
少时宇文恪迎了出来,司马昶于瑾两人齐齐行礼,宇文恪一手一个拉住他们,笑着问道:“阿昶,还在吃药么?阿瑾,怎么老也不来,阿慎阿璟他们两个可惦记你了。”
司马昶笑着说道:“多谢阿兄惦记,已经不用再喝药了,前几日阿兄抓了阿瑾和我的差,忙的昏天黑地的,也没能来给世叔婶婶请安。听说阿嫂又有喜了,恭喜阿兄又将喜得贵子,这是前儿得的上品血燕,是今年的新货,听说最有益于孕妇,阿兄拿给阿嫂吃吧。”司马昶边说边从袖中拿出一只并不很大的锦盒,送到了宇文恪的手中。
宇文恪也不见外,收下锦盒笑着说道:“我正想寻些好燕盏,你可巧就送来了。多谢你了阿昶,我不与你客气,直接收下啦。还是你阿兄有福气,你这么能干,阿瑾也能给他帮忙,我们家就不行了,阿慎他们且得再等几年才能做事。”
于瑾见司马昶一气儿说个不停,他竟没有插嘴的余地,不由轻哼一声,心道:你不就是仗着自己和世叔一家熟么,有什么了不起了,我很快也会熟起来。我也去采习些适合孕妇吃的补品送来。
宇文信今日不在府中,宇文恪便将司马昶和于瑾带着见他阿娘,元氏看到他们二人,心里很是欢喜,司马昶是元氏疼了十几年的孩子,于瑾则算是宇文世家的“新宠”,在元氏这里,地位仅次于司马昶,可在宇文信和其他几个孩子的心里,于瑾已经比司马昶更得他们喜欢了。
“阿娘,我听说阿瑾哥哥来了……”司马昶和于瑾刚刚拜见了元氏,宇文慎便如一阵小旋风似的冲了进来,紧跟着的宇文慎的,还有一阵更小的旋风,那便是宇文璟,他口中囔着“阿昶叔叔……”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阿瑾哥哥(叔叔)……”宇文慎宇文璟叔侄两个直直扑向于瑾,于瑾赶紧迎过去一手一接住一个,小宇文璟扑到于瑾的怀中,摇着他的胳膊大叫:“阿瑾叔叔飞飞……”
于瑾响快的应了一声,将小宇文璟高高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后颈上,双手把稳宇文璟的两条小腿,在厅中小跑一圈儿,兴奋的宇文璟张着双手啊啊大叫,别提有多快活了。
“阿璟,不许胡闹,看累着你阿瑾叔叔,快下来!”元氏嗔怪一声,声音并没有不悦之意,反而透着一抹欢喜,于瑾天性热情率真,这是元氏最欣赏的一点。
司马昶见宇文慎宇文璟两人这么喜欢于瑾,心中不免有点儿吃味,其实这两个小家伙原本和他关系也不错,只是没有和于瑾那般亲热,他更得宇文惜和宇文瑗两个小丫头的喜欢。若是没在婶婶跟前,两个小丫头一定也会闹他的。
“婶婶,我们府里近来人多事杂,怕吵着阿瑾,不知能不能让阿瑾在婶婶家里暂住几日。”司马昶压下心思,一本正经的同元氏说话,于瑾和他一比,便显的幼稚多了。
司马昶不必明说,元氏也能猜出原因,她也不说破,只笑着应道:“好,就让阿瑾住到长风轩去,住多久都没问题。”
司马昶心里又有些发酸,长风轩是他在宇文世家的专属住所,如今也得被于瑾给占了。“小侄替阿兄阿嫂阿瑾多谢婶婶。”
元氏笑着说道:“这孩子怎么还见外了,谢个什么。阿慎,带你阿昶哥哥去长风轩,他要在我们家多住几日。”
“真的啊!这可太好了,阿昶哥哥,我们都盼着你来呢,走……先去长风轩安置下来,然后去骑马,阿昶哥哥,你教我马术好不好?”宇文慎高兴的不知该怎么才好,小嘴儿巴巴的说个不停,拽着于瑾便往外走。
于瑾拽住宇文慎,回身向元氏行礼告退后方才扛着宇文璟,与宇文慎一起跑走了。他也是玩心大,连好兄弟司马昶都忘到一边儿了。
司马昶正好留下来陪元氏说话,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只两寸见方的小玉盒,恭敬的送到元氏面前,笑着说道:“以前听婶婶说要寻龙涎香合香,小侄刚巧得了一块,请婶婶品鉴。”
元氏听到“龙涎香”三字,眼睛顿时为之一亮,惊喜的说道:“阿昶,你还真找到龙涎香了,那东西可珍稀的紧。”元氏数年前得了一张极为珍贵的香方,需要十八种香料,元氏已经寻得了十七种,就差一味龙涎香,元氏曾经在司马昶面前提过一回,他便记在心里,散了人手去找了一年多,终于在崖山那边找到了龙涎香,才数日前才送到他的手中。
“阿昶,这么贵重的东西,婶婶不能要。”元氏没有打开玉盒,反而将之推回了司马昶的面前。不是她不想要龙涎香,而是这龙涎香太过珍贵,是有钱都买不到的珍稀之物,若然司马昶还是她的女婿,元氏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女婿的孝敬,可如今已经退了婚约,她便不能再收这样贵重礼物了。
“婶婶,难道小侄与佳娘没了婚约,你就真将小侄当外人了么?不论小侄与佳娘是否有婚约,小侄都将您视为阿娘的,您怎么能拒绝小侄的一片孝心,这龙涎香是小侄替您找了一年多才找到的,您若是不要,随便您丢了砸了烧了,小侄是断断不会收回的。”司马昶语气低沉,声音中透着说不尽的难过。
元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