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丛儿心下惭愧,知道梁驼其实一直着意提防着自己,若非他对自己过于关心,此计根本难以得逞。但此刻虽然将对方制住,自己却受制在先,未得他解救,仍是无法动弹。
见林丛儿不仅无性命之碍,还在片刻间将梁驼制服,彭程不禁又惊又喜。他虽一时仍体软无力,但适才梁驼已助他脱困,此刻反倒成了三人中唯一能活动的,当下慢慢站起身来。
梁驼道:“彭兄,有劳你过来解救在下。”彭程答应着,舒展一下筋骨,脚底软软地缓步上前,弯腰将梁驼抱起,放在左侧的一张椅子上。
梁驼道:“多谢了,彭兄只需再将内力由经脉注入,引导之下,我自身内力自可解困。”彭程道:“知道了,待我先将她捆住了就来。”说着抬脚去西墙的架子边捡起一捆麻绳。
林丛儿连续两次施展**之术,已经耗没了力气,此刻见彭程取了绳子向自己走来,直恨得牙根发痒,却又无可奈何,骂道:“你这卑鄙无耻的狗贼,你敢”彭程哈哈一笑,说道:“林大小姐,我都卑鄙无耻了,还有什么不敢。”嘴上虽说,但却绕开林丛儿,回到了梁驼身边,说道:“梁兄,我这就来助你。”说着暗自调息片刻,勉强提起内力聚于指尖,猛然戳中梁驼穴道,梁驼猛然一惊,本只当他失手了,待见他拿起绳子又开始捆绑自己,不禁惊道:“你…你这是做什么?”林丛儿也瞪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眼见他一圈一圈结结实实地将梁驼捆在了椅子上,一时不明所以。
彭程将梁驼捆好,直起身来,喘口气说道:“实不相瞒,虽然梁兄认定我是聚灵门下,但说来惭愧,在下却不记得了,至于来山庄要干什么,是不是为了这镯子,其实我也都不记得了。”
他目光仍是不敢与林丛儿眼睛接触,斜眼望向一边,说道:“林姑娘,从前的身世彭程已经一概不记得了”说到此处,不禁苦笑一声,接着道:“其实就连彭某这姓名,我也不敢担保是真的,所以并非成心欺骗,还请姑娘原谅。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从前的事在下既然不记得了,那什么门派种种,只好先放在一边,自然是要先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了。”转头向梁驼道:“梁兄,对不住了。”梁驼轻叹一声,低头不语。
彭程其实本是出于好奇而来,凑巧之下又被卷了进来。他本来还只是想找寻中毒的解药,对林丛儿的安危也并未太过在意,但适才林丛儿假装自尽时,他脑中突然一片空白,不知怎的,心猛然剧痛之下,才惊觉自己对她有种奇异的感觉,只觉得如果她当真死去,自己必定会悔恨终生。因此,只在这片刻间心情已然大变,暗暗打定主意,定要相助林丛儿脱险。当下走到林丛儿身边问道:“姑娘被点了穴道吗?要怎么解救?”
林丛儿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说道:“我这好像并不是被封了穴道,当时正和他交手,听到他一阵稀奇古怪的声音就没法动弹了,这鬼功法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除。”
听她这一说,彭程一时愣在当场,不知如何下手。挠挠头,对着梁驼道:“梁兄。”梁驼抬起头来,望着噘嘴蹙眉坐在椅中的林丛儿,心中禁不住一阵怜惜,悔恨交集之下,忙侧转了头,说道:“你你取我的血滴在丛妹耳中,则功法自解有劳了。”
彭程心下奇怪,林丛儿以眼神制人的**之术已经极为奇异,但毕竟自己亲自领教过,此时听梁驼所说的解救之法更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一时难辨真假,不知是否应该听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