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出现一些光点,慕聪、红璃和秀艺心下一惊,有些慌不择路。慕聪强迫自己冷静,担当起男人责任在前领路。弯弯曲曲的小路不知走了多久,更不清楚周围是什么环境,只能有路就走。逐渐地,路渐渐宽了,但慕聪三人的心却更揪紧,他们可能进入了小镇。
房子多起来,灯火逐渐明亮,夜游人变多,慕聪和红璃不敢掩面而行,只能抬头挺胸强作镇定。潺潺的水流声隐隐传来,慕聪牵着红璃,跟秀艺一起朝水声方向走去。应该是一条河,顺着河可以走到镇外,说不定有树林草地藏身。
果真是一条河,挺宽,夜色下的河水黑黝黝地像蜿蜒的蟒蛇,有些令人发麻。慕聪牵红璃小心地走下斜草坡,河岸较平,可以加快脚步了。
房子减少,灯火渐远,三人的心稍稍安定了点。然而没走多久,可疑的声音传来,慕聪回头一看,慌忙按下红璃的身体趴在草地上,低矮的小草不足以完全掩住身体。一些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找人的内容分明。找谁?慕聪和红璃互视,看见彼此眼里闪烁泪花。
“跟我换衣服,把公主玉牌给我。”秀艺说着,开始扒红璃的衣服。
“不行,秀艺。”红璃赶紧抓住秀艺的手。
“红璃公主,你活着就能保我的命。各处颖神庙都不安全了,去我家乡的陋屋。跟我们失去联系,固老若还安全,会去那里试运气。”
慕聪紧咬牙关,痛苦地朝红璃点头。
秀艺穿上红璃的衣服,把公主玉牌拴在腰间,披散头发,拿上慕聪的外衣,快速爬上斜坡,朝寻人的声音方向粗着嗓门装了两声男音“璃儿、璃儿”,然后转身开跑,脚下重重踏地。
慕聪和红璃趴伏在草地上,死死咬唇憋住哭声,听见一群奔跑声朝孤独的跑声追去,还有声音喊道“立刻去通知公主”。
一直趴伏着,身体僵硬又瘙痒,慕聪和红璃却不敢动丝毫,熬着身心的苦痛,振作精神细听动静。白霄似乎赶来了,没追去多远就停下,汇报的声音说:“人跳河了,一直顺水沉浮。女人身上有红结玉牌,她吻了一下还放在心口上按了按。似乎还有一个跳河的男人,这是漂在河上的衣服。”
“顺水搜!”是白霄的声音,随后所有声音远去。
慕聪紧紧按着红璃的头,用手上的力道提醒红璃必须忍住哭声。隔了一会儿,慕聪才抬头观察情况,试着半起身,然后拉起红璃快速爬上斜草坡,迅速拐进路边两座破损的土房子间的狭道里,躲在拐角处丛生的茂盛的杂草中。
睁眼注视狭道外的情况通夜,天渐亮,直到恒阳高挂当空,慕聪才从杂草中冒出头,轻手轻脚地穿过狭道,在道口处探看情况,手势招呼红璃出来。
秀艺凶多吉少,慕聪和红璃不敢沿河岸查看,按照秀艺的叮嘱去陋屋,白霄给的通行牌派上用场,也全靠秀艺的牺牲让白霄没反应过来。
固峰和河屡的圣颖神庙之行失败。固峰身上带伤,独自回到苑山颖神庙河屡的房间,一直等不到秀艺,林界里又有可疑人,明白出事了,无奈下悄悄向仪使长表明身份。在仪使长的安排下,固峰辗转到秀艺家乡的陋屋,终于与慕聪和红璃重逢。
固峰清楚圣颖神庙地界上的每寸土,趁夜让河屡把白瑞引到林界深处一棵树下。白瑞早已意识到河屡身边的老者不简单,固峰虽有乔装,几句话不到,白瑞就笑喊“固总长”。固峰并不意外被识破,跟白瑞半敞明交流,坚守慕聪这张底牌不露。白瑞虽也有所保留,但固峰听出了白瑞的算盘,竟然还要求交易。
自爷爷回忆并画出颖族族长禾子笙的美态后,白霄迷上颖神模样从而倾慕颖神后代,又听父亲讲过现任族长禾子绪的美态,虽已知道禾子绪有女儿,仍然止不住情感。白瑞一开始没在意,直到圣颖神庙的欢歌明示禾子绪添了个儿子,见女儿依然如故,这才知道女儿的心难收。
白瑞暗自为女儿准备夫家,女婿候选人一个个被删去,可女儿还没被颖族选上。终于,希望来了,禾子绪亲临丰收庆。传回来的消息令人激动,禾子绪不仅爽快地收下暗示心意的衣服,还让白霄陪伴在旁,温柔的目光时不时地照顾身边的美人儿。神的眷顾太短暂,但白霄没有放弃,继续向颖神传达心意。女儿执着以求,白瑞劝不了。
付出总有回报,禾子绪让隐居二十多年的资深仪使河屡出面问示心意、设下考验。机缘出现,近在苑山颖神庙,竟然牵出慕聪冤情。
禾子绪的考验究竟是为让白霄入颖族还是为她指出另一条福路?白瑞觉得不管如何,两条路其实可看成一条路。若能帮慕聪逆转,不入颖界随禾子绪左右,也能坐上木华国君妃之位。红朗的选择珠玉在前,慕聪应该清楚怎么选,问题是水欣国如何让慕聪摆脱红璃依靠白霄。
白瑞思考很久,首先须让慕聪意识到红璃不可能衷心追随,其次要让慕聪感受到白氏可靠,最后是逆转实力,需要水逸国牵头联合水芸洲和土英洲,以民间贸易制造五洲大国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使得颖族亲出,如同八百多年前制止五洲霸战的颖神或者圣颖大帝。有胜机压制金翎国和火璃国,还能通过慕聪跟木华国结亲,一直觉得很憋屈的景氏一定对慕聪冤情感兴趣。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