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想那一幕幕,谷瑶儿心神晃了晃。
曾经她是无神言论者,可自从重生后,她对一心方丈,心中产生了疑惑与不解。
疑惑是他真知晓每个人的命运吗?不解他当年,为何会一语成谶?
疑问实在太多,令她不敢去面对那些陈年往事。
可她知道,不管是阴谋,还是其他,终有一日,她会知道真相的。
收起复杂的心情,谷瑶儿垂目往下看了看。
见寺院大部分禅房都熄灯了,她才踏空朝静心园而去。
静心园是皇家寺庙历代方丈所住之处,得知今天遇见那些人住进了静心园后,谷瑶儿还很惊讶呢!
毕竟在她记忆力,连太后都没受到一心方丈如此礼待,可见对方来头不小。
但那又如何?胆敢侮辱她,调戏她,就想这样轻飘飘掀过此事,问过她本人同意了吗?
思绪之间,她人已来到了静心园偏房了。
一心方丈禅房蜡烛亮着,偏房屋内漆黑。
谷瑶儿站在漆黑的偏房外,感受一下屋中情况,发现屋中没人,她朝一心方丈禅房窗户下走去了。
她刚到窗户下,就听见了这么几句对话。
“二公子,当初主上流放我到此地,目的就是让我清修。”一心方丈说的此话。
“清修?一心,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身份了?胆敢隐瞒那野种还活着的事实?看来你真是忘记主上的手段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下午赶马车那人的声音。
一心方丈一听他说起野种二字后,心中咯噔一下,看着他那得知真相的嘴脸,心底划过丝丝杀意。
“我不知二公子再说什么。”一心脸不红气不喘说得此话。
“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今日我们进城,我们的马车撞到另一辆马车上了,然后车里飞出来一位与长公主长得十分相像的一个人,她的年纪与那野种完全符合,你说你不知道……。”
一心脸色随着他的话,渐渐变白了,最后脸上毫无血色,身形不稳晃了晃。
“不要再说了。”一心方丈,语气带着颤音,听上去,好像不愿对方多提当年之事。
他们手中捏着他隐瞒不报的证据,让一心方丈不得不暂时妥协。
过了好一会,一心方丈这才缓缓点了点头,脸色也又白了三分,同时也算是承认他的猜测了。
一心方丈想不承认都难,毕竟他说的那人就是她,再去狡辩,做些无谓的挣扎,只会令他们恼怒离去,那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但你们不可伤害她,她是无辜的,如果你们要是不答应我,我宁愿一死。”一心方丈的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到让对方犹豫起来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长公主曾救过一心方丈一命,这么维护她的孩子,也在情理之中。
几人都沉默起来了,过了好半天,又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了,他一开口,谷瑶儿就知他是在马车内为露面那人。
“一心,这事我们做不了主。但,我们可以向主上秉明此事,一切由主上定夺。”
一心方丈表现出来的是一脸无奈,最后点头同意了。
“那我们下一步?”赶车那人问道。
“先让我想想,皇家可有合适的女娃……。”
不知过了多久,一心方丈一脸犯难道:“以我多年对皇家子嗣了解来看,这次主上的药引,怕是不太好寻了。”
“此话怎么说?”未露面那人问道。
一心方丈起身双手合十,这才幽幽开口。
“你们有所不知,自从当年长公主被你们带走后,十多年了,皇家未再出现阴女。”
一心方丈的话,令他们二人相互看了看,目光又都看向了他。
“意思,我们这趟白来了?”赶车那人语气不善问道。
一心方丈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当年主上为了得到药引,赠送元阳国先皇武功心法,定下主仆契约后,又怕破坏界律,出尔反尔取走了先皇的性命,又威逼当今太后,卖女求荣,换做是你们,你们可会心甘情愿交出自己子嗣成为主上的药引呢?并且那时主上说得是,取一碗长公主的心头血,结果呢?主上居然把长公主带走了……。”
当年的恩恩怨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但在一心方丈心中,主上不该出尔反尔,更不该爱上长公主。
逼得当今太后无奈,制造假象,谎称那孩子死了。
随后偷偷把长公主孩子暗中送去谷府,来了一招狸猫换太子,不然他想,那孩子恐怕早就没命了。
然,就算做得如此保密,不曾想,也才隐瞒了十几年。
现在他只盼着,以他现在的武功,能一一杀了他们,那样一来,那孩子的身份就能隐瞒住了。
随着一心方丈的话落,屋内几人又沉默起来了。
又过了一会,一心方丈声音才响起。
“哎,偌大的苍穹大陆,真不知为何,主上怎么就看上元阳国血脉了呢?其他血脉阴女真的不行吗?”
一心不解,至于他们知不知道原因,一心方丈就不知晓了。
“别说那些废话了,我们只有一年半的时间,找不到药引,我们不好过,一心,你也不会好过的。”被称为二公子也是赶马车那人说得此话。
一心方丈再次叹了口气。
“我明白,时辰不早了,都先回去休息吧。”
两人起身,没在逗留,离开了他的禅房。
躲在暗处的谷瑶儿被他们的话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