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众弟子见静慧师太看向灵台道人,不由变色道:“师太的意思是,师伯的死,与师父有关?”静慧师太知道他们都是灵台道人的嫡系弟子,断然没有弃师父而相信自己的道理,于是笑道:“老尼可没说过这话,是众位少侠说的哦。”接着她表情一变,严肃道:“灵虚道长的死跟谁有关,老尼不知道,老尼只是想阐明一点。灵虚道长仙逝时秦家父子远在云南,根本不可能是凶手。希望各位少侠明鉴!不要错杀了好人,放任了真凶!”
静慧师太德高望重,众弟子听了她这话,均是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登时没了主意。秦伯得以喘息,忙上前道:“没错,那日庄主从武当回去,路上遇到暗算,身中剧毒,所以不得不赶去云南。”那些个弟子见他须发皆白,慈眉善目,心下已信了三分,正想出言问秦慕天何在,却听群豪中有人道:“那小姑娘身处险境,秦家便来相救,显然他们是一伙的,她说的话如何能信?”
群豪大多觉得此话有理,便纷纷出言附和。那人得意一笑,又道:“这老者更是御剑山庄的管家,所言更是难以令人信服!”静慧师太闻言冷哼一声,挥了下拂尘道:“那小姑娘一开始便说他们去了云南,后来受了武当的折磨,依然这么说。而你却仍觉得不可信,那么你自然把武当酷刑视若等闲了?”
那人听她语声中颇有威胁之意,自忖不是她的对手,当即低头闭嘴。秦伯见她为御剑山庄仗义执言,不由得好生感激,当即对她点了下头,道:“静慧师太,庄主便在左近,不如叫这牛鼻子与他当面对质,也好还咱们庄主清白。”
静慧师太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天下英雄豪杰,大多已在此地,正好可以请他们辨认谁是清者,谁是浊者。”说着,挥动拂尘往两剑尖上击去。秦红云与灵台道人面色都已发白,内力也已所剩无几,她这一击倒是轻轻松松便将二人分了开来。
秦伯见秦红云就要摔倒,连忙上前扶住,急道:“少主,您没事吧?”秦红云微微摇头,却没开口说话,灵台道人比他好些,尚能勉强站立,林紫衣见气氛稍有缓和,忙向着秦红云奔了过去,一阵嘘寒问暖自不必说。秦红云瞧她身上多了件月白色长衫,已将裸露的皮肤遮住,不禁心生惭愧:哎,亏你口口声声说不能让人家受苦,却连这件小事都忘记做,还不如那些个素不相识的峨眉子弟呢。
正想着,灵台道人忽然嘿嘿一笑,秦红云心中一凛,转头向他瞧去,却见他仍是刚才那副模样,内力似乎并没有恢复。秦红云刚想出言嘲讽,却注意到他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正前方,眼神甚为炽热,不禁跟着转头看去,只见五个身穿深色宽袍,头带斗笠的人,正缓缓向这边走来。
那五人身材较群豪为小,但显得颇自信,双手抱胸,眼光桀骜。秦红云不知这他五人的来历,却知他们来者不善,只道是为武当助拳的人,当即冷声喝道:“五位,站住了!今日之事乃是咱们御剑山庄与武当的私事,还请不要插手,否则…”
当先的那人桀桀一笑,阴恻恻地道:“否则怎样?就跪下向我求饶?”他说完,两侧四人均大笑起来。其时黑云遮住了残月,高台之火也已泯灭,整个练武场上只有寥寥几只火把照明,将那五人的身影映得飘忽不定,再加上他们声音嘶哑难听,不由得便让人将他们与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联系了起来。
秦红云心头怒意激增,但转念一想,却是一笑,转头对灵台道人道:“道长,武当是没人了么?竟要外人相助?”灵台道人见帮手到了,也不生气,微笑道:“牙尖嘴利的小子,道爷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嗤嗤嗤”三声急响,三点寒星便朝他射了过去。林紫衣的暗器手法虽然高明,但在灵台道人眼中却也算不了什么,当即挥剑去格,可他手上没甚力气,速度便慢了许多,只挡下两支袖箭,第三支却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了。
好在他身旁一名弟子眼明手快,见他力有不逮,当即为他格下那最后一支袖箭。灵台道人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红,向那弟子横了一眼。林紫衣眨着大眼睛,笑道:“虽然大家都叫你老不要脸的,但你好歹也是一代掌门,心胸竟如此狭窄么?不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也就算了,还怒目而视,真是叫人笑掉大牙!”秦红云虽然隐隐猜到了他的身份,但听林紫衣说出来,仍是吃惊不小。
灵台道人瞪着她,随即又眯了眯眼,缓缓道:“也是个牙尖嘴利的,和那小子倒是一对!待会看我怎么一颗一颗地拔掉你们的牙!”就在这时,那先前说话的矮小汉子,忽得纵身跃进了北斗剑阵,右手屈指成爪,闪电般抓向林紫衣肩头。林紫衣见他不似活人,已先存了惧意,这时见他袭来,本能地后退一步,竟忘了再放袖箭。
秦红云大怒,挥剑便往他手腕上削,不料他这招只是虚招,见长剑挥来,招数登时一变,从长剑下穿过,随即抓向秦红云前胸。秦伯在一旁早有准备,使出罗汉拳中的刚猛招数,向他爪上砸去。他二人刚接触便即分开,秦伯后退两步,反观那人只在空中翻了个身子,便即站定步子,不由得暗暗心惊:这人功力如此深厚,若那四人也是这般,只怕今晚要凶多吉少。
那人森然一笑道:“老家伙,你很好!”秦伯哼了一声,不作理会。那人也不生气,转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