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抱着李三的尸体,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坚定地道:“放心吧,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做出卖朋友的事!”
说着,他伸出手,把李三兀自睁着的双眼阖上,喃喃道:“当年为了救我,你已失去一条手臂,而今又为了我的酒馆而丢掉性命,我该如何才能报答你啊?”
络腮胡子怒气未消,指着老板道:“给我打!”
众人一窝蜂似得上前,对着一人一尸不停地拳打脚踢。老板用身体护住李三的尸体,尽量不让他死后受辱。
“停!”
不知过了多久,络腮胡子突然喊了一声,众人这才停下动作,垂手侍立在旁边。他走过来,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老板,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随即他蹲下来,道:“说,那小子在哪?”
老板眼神坚定,似已报了必死之心,当即朝那络腮胡子脸上吐口血沫子,道:“在你妈床上!”
“你找死!”络腮胡子大怒,大叫一声,然后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老板的小腹上,接着老板就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他不住地颤抖,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其中竟然夹杂着破碎的内脏。
老板看到那口血,突然笑了起来,可那笑声中的凄凉无助和苦涩愤怒,没有人能描述。人,也和其他动物一样,只奉行弱肉强食吗?
络腮胡子拽住老板的衣服,把他拉到自己面前,迫使他与自己对视,随即嘎声道:“我最后一次问你,那小子到底在哪里!”
老板止住了笑,喃喃道:“哪里?他在哪里?噢,我想到了!”他艰难地抬起手,对络腮胡子勾了勾,络腮胡子心中一喜,也不怕他有诈,当即便把耳朵凑了过去,只听他道:“在…在你老婆的被窝里!”
这话说完,老板猛地张开嘴,向咬住络腮胡子的耳朵,但他听到这话,心里已有防备,一摆头,便让老板了个空,接着,他把长剑抵住老板的胸膛,道:“你知道吗?如果不刺中你心脏的话,短时间内你是不会死的,说不定还可以看到它,穿透你的胸膛!想试试吗?”
“不不!”老板挣扎着向后退,他不愿出卖朋友,也不怕死,但他怕在折磨下崩溃,说出自己不愿听到的话,因此他想死,越快越好,他发现他眼前的这群人根本不是人,而是一群恶魔,死后不论在天堂,还是下地狱,都比这儿好得多。
络腮胡子步步紧逼,脸上挂着得意至极的笑容,就在这时,老板娘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酒馆内一片狼藉,自己的丈夫满身是血,情不自禁地大叫起来,随即分开众人,跑到老板面前,顿时哭了出来。
络腮胡子对老板娘道:“你丈夫是条汉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哼都没哼一声!我赵德柱平生最佩服这种人,特别想为他报仇,可他偏偏不肯说出来!”说着,他摇摇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老板娘闻言,看着他道:“凶手是谁?”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凶手就是早上和老板一起喝酒的少年!”赵德柱装得一脸真诚,叹道,“你们租我们天龙坊的地方做生意,我们自然有义务保护你们的安全,可不知为什么,老板就是不肯说出那少年的下落!”
老板娘心想:那小子年纪不过二十六七岁,但出手就是黄金,原来那些都是他抢来的,当即她擦了擦眼泪,对赵德柱道:“我知道那小子在哪!”老板一听,心都凉了,想出声提醒她,却又疼得发不出声。
赵德柱眼睛一亮,道:“在哪?”
老板娘咬牙切齿地道:“我说出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为我当家的报仇!”
赵德柱十分得意,笑道:“那是自然!”
老板娘指了指厢房,道:“那小子吃了早饭就在里面睡觉,现在还没出来。”说完,她就在老板身旁跪了下来,还没说话,便已泪如雨下。老板瞪着双眼,恶狠狠地看着她,突然一口气接不上,竟就此死了。
赵德柱一挥手,吩咐道:“跟我来!”随即众人一起朝着厢房走了过去,赵德柱看见大门紧闭,一脚踹了上去,门没踹开,人却忽然倒飞了出去,直撞到承重的柱子上才死狗般滑到地上。
随即厢房内又爆射出十数点寒星,围在门口的黑衣人想撤退,却已不及,纷纷被打中脑门,连哼声都没发出,便已毙命倒地。
接着,秦红云从厢房中缓步走出,面冷若寒冰,目怒似烈火,他走到赵德柱身边,一脚踏住他的胸膛,冷冷地道:“你不是在找我吗?我就在这里,站起来啊!”
赵德柱知道大势已去,也不准备逞强,求饶道:“大侠,我只是个喽啰,不过是奉命行事,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狗命吧!”
秦红云冷笑一声,并未搭话,反手使了一招隔空取物,捡了把长剑在手,抵住他的胸膛,随即极其缓慢地刺了进去。
赵德柱猛地想起了自己的话,顿时吓得满头冷汗,大叫道:“大侠,不要,不要啊!”他叫秦红云冷着一张脸,无动于衷,又道:“大侠,大侠,只要你放过我,你想知道什么秘密,我都告诉你!”
秦红云有了兴趣,拔出剑来,手抚剑锋道:“你为什么去而复返?”
赵德柱怔了一下,倒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瞬间便道:“还不是因为病秧子那狗日的!他回去偷偷向坊主禀告,说我泄露帮会机密,惹得坊主大怒,将我臭骂了一顿,然后问我当时有什么人在场,我就把您的相貌说了,没想到坊主脸色突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