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热搜榜第一的关键字就成了“宋明琢是gay”。
直男岑筝这顿饭吃得相当没胃口,喝了碗鱼汤就把筷子撂下了。
吴墨以为他是因为没找到工作心情不好,就讲笑话转移他的注意力。岑筝听得心不在焉,抬头瞪了一眼,吴墨就乖乖闭嘴不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岑筝从医院里醒来,对自己的态度就和以前差别很大,再也没温柔地笑过。
吴墨因此不免有点失落。
吃完饭,吴墨想带岑筝继续去找打工的地方,却被对方拒绝了:“先不找了,我累了,回去吧。”
看吴墨的意思,是要原路步行返回。岑筝想叫辆车,随后又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吴墨一天也赚不了多少钱,人家的心意是花在男朋友身上的,不是换了芯的自己。
走到那片荒废的庄稼地时,吴墨还想弯下腰背他。
岑筝毫不客气,胳膊往上一搭,被吴墨轻轻松松背起来了。
虽然脑子不够灵光,但倒是挺会心疼人的。
岑筝心想。
自己上辈子没体会过恋爱的感觉,没想到现在却在男人身上享受了一把朴实的关怀。
……呸!男人之间卿卿我我算什么“关怀”!
岑筝立刻清醒了脑子。
回到出租屋,岑筝还是沉默。
毕竟死后公开处刑,比活着爆出绯闻更加耻辱,他身为艺人的最后一点价值还是为人们提供笑料。至于到底是公司把控不严,还是竞争对手蓄谋已久,岑筝已经没心思考虑了。
他现在唯一要考虑的东西,就是钱。
上辈子银行卡里的存款应该全被转移走了,微信钱包没准还剩几万块,可他不敢提出来,要是被人发现就添了大乱子。
对了,还有原主的私房钱。
岑筝又想起了那个桃心形状的破铁盒子。
他起身去卧室,一推开门看到吴墨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我给你变个魔术吧。”吴墨兴致勃勃地说。
岑筝坐下来,安静地看他表演。
“瞧好咯,我要让这支笔消失在我手里。”吴墨拿着一支圆珠笔,像是用飞镖瞄准一样靶子一样,对着另一只摊开的手掌上下比划。
忽然他握笔的手用力向上一抬,再眨眼,那支圆珠笔就真的凭空不见了。
岑筝看着那支别在吴墨耳朵上的圆珠笔:“……”
吴墨想把耳朵上的笔遮住,就故意只给岑筝露了另外半边脸,得意洋洋问:“厉不厉害?”
岑筝有点不耐烦:“你当我傻吗?”
没得到预料中的赞许,吴墨悻悻地把笔从耳廓上拿下来,握在手里。
岑筝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稍稍动容了一点,好歹自己借了人家对象的身子,不能欺负过分了。
“你今天晚上不去探灵了?”岑筝抬起手,帮吴墨整理了一下头发。
吴墨神色恢复得很快,摇摇头说:“不去了,昨晚被人说了,危房不安全。”
岑筝点头,气氛安静了几秒,他忽然抬起手,冲吴墨勾了勾手指。
这潇洒又撩人的小动作令吴墨心跳加速,愣了愣,马上乖乖凑过去听岑筝吩咐。
“我好看吗?”岑筝挑眉问他。
吴墨毫不犹豫回答:“好看。”
“你觉得我这张脸,进娱乐圈有戏吗?”
吴墨一愣,下意识喃喃开口:“你不是最讨厌……”
话说半截他又止住了,转而认真回答岑筝:“你长得这么好看,要是去当明星,肯定人见人爱的,绝对能火。”
——老子要是人见人爱了,那你怎么办?
“是吗,我能火?”岑筝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随口提起了生前竞争对手的名字,“火得过唐昼吗?”
吴墨连唐昼长什么样都没想起来,直接回答:“当然能。”
岑筝心情莫名好起来,继续问:“那能火得过宋明琢吗?”
吴墨迟疑了:“这个人……好像前几天去世了。”
岑筝的笑容渐渐褪去,漫不经心地感叹了一句:“嗯,真可惜啊。”
他才刚二十六岁,正处于演艺事业的上升期,本以为今年能靠着电影《深自缄默》蹭个金犀奖最佳男主提名,结果去参加一次熟人的订婚宴后,就有去无回变成灰了。
那天晚上他确实喝了酒,但分量不多,怎么都不至于像公司声明里描述的那样,醉到看不清路,在楼顶一脚踏空的程度。
除非产生幻觉。
岑筝前几天一琢磨,心里就有了这个答案。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缺德的给自己下了药,他自认为没得罪过谁。
“岑筝,”吴墨忽然开口,“你还记不记得,这个月我们约好要做什么?”
岑筝立刻警惕起来,生怕他接下来嘴里蹦出个“爱”字。
“呃……我想想啊。”岑筝装模作样地思考,可他哪知道人家小情侣之间的秘密。片刻后,他冲吴墨叹气一声,诚恳道:“唉,自从我出院,脑子就晕乎乎的总忘事。我们约好干嘛来着?”
谁知吴墨听他这样问,反而欣喜起来,说:“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这样我到时候就能给你个惊喜了。”
……你倒是挺乐观。
岑筝无奈地跟着他笑了笑,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就催吴墨去洗澡了。
淋浴的声音一响,岑筝就把床下的桃心铁盒拿出来,去厨房用刀割。盒子底部比较薄,用刀尖磨十几下就裂出缝隙。他将利器探进去,向外发力,终于把铁皮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