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真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她看着电话机发了呆,这个陌生的来自法国的电话号码勾起她心中挥之不去的切肤之痛,她打了个冷战,似乎不敢再深想下去。她换了一个姿势,她的一只手轻轻托着下巴,眨动着美丽的大眼睛,浅浅一笑,她的心中感慨颇多:今天真是个特别神奇的日子,过得天方夜谭般的刺激呀。先是充当俞海澜的情感垃圾桶,听她吐了一宿的苦水,听得我是苦不堪言,虐心透了呀。很意外,我竟然发现了她的一个惊天秘密,她有一个十六七岁的标致儿子呀!上班路上就悲剧了呀,接到电话说熊国良在车祸中严重骨折。唉,好在他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在酒店里更是别有一番滋味了,我居然亲自导演了一出肥皂剧:俞海澜和程家成这对离异夫妻失联再相聚。什么嘛,老调重弹。看看那俩人的表情,酸得不要不要的。不过真的好温馨,大团圆呢!而且太有趣了,当然是程家成好有趣了。他找不到海澜,那个可怜巴巴的样子。海澜好幸运,找到这么一个憨厚的,好可爱的书呆子。不过,接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没完没了,我接到一个来自法国的神秘电话,一个能说一口完美的法语,有着魔力嗓音的神秘男子,他在电话里叫我最亲爱的,莫名其妙呀!我搜遍了大脑也没有一个这么个嗓音的人。这可怎么办?他还会来电话的。这也称不上是骚扰电话呀,多了是不是就是了呀?怎么就感觉彼此似乎是认识呢,要不他了解我的情况呢。唉,想得头都要炸了,心都没感觉了。
李美真打开抽屉,拿出同学录翻了一遍,毫无结果。她在脑海里又把班里的男生像过电影一样过了一遍,就是找不出来是谁,哎呀,不劳神了,不就是想和暗恋的人说说话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都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了,还有谁会暗恋你呢,想想都好笑,自作多情呀。
李美真感觉好累。今天她想早些回去,赶在交通高峰来之前到家,想到这儿,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拨打电话,她这是打给钱志文的。他是个工作狂,年底了,要他保重身体,她很快要去海城店巡视,那时候再去看望他了。‘志文,你好吗?我回来就是忙得昏天暗地的’李美真一边想着要说的话,一边开始拨,天哪,没电了。她收起手机之后,急匆匆地出了办公室。
李美真顺利回到玫瑰园的家中,她喜欢房间的装饰,是那种宁静温馨的氛围。当初钱志文把这套房子的配套设施,家电全部智能化,远程操控,那真是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只要用钥匙开门后,一些设定的功能就启动了。首先是电话答录机自动响了,钱志文的大嗓门在嚷嚷,“到了没,美真,没堵路上吧。”她换上居家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了洗衣机。洗衣机能自动识别衣物材质,确定怎么洗涤,最后以什么温度烘干。厨房的机器甚至可以自动烹饪食物。这屋子里的智能功能她没空研究和学习它们,所以大部分功能都是从未使用。
李美真没忘记给手机充电,她开了机,拨通了钱志文的电话,但是她听了一句就挂了。她放下电话,起身去厨房里取了点甜点,拿了一瓶红酒,就进了浴室。她要好好泡个澡,解救她不堪重负的身体,她感到浑身不适,头重脚轻的。她想洗个澡,要沉沉地睡一觉。她褪去身上的衣服,小心滑入按摩浴缸,水面不停地翻水花,水蒸气很快就模糊了视觉,她疲倦地闭上眼睛,斜倚在浴缸边,上半身大部分露出了水面,右手拿着一杯酒,一口接一口地喝,像一条受伤的美人鱼,蜷缩在那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对于她来说,每天发生的事情其实就像今天这样变化无常,这就是她的人生,痛并快乐着,然后一个人静悄悄地孤独和心累着。刚才她接通了钱志文的电话,但不是他接的,是他的日常女秘书兼保镖林贞贞。她是个头很高,身材火辣,像个女排运动员,长相很漂亮的女孩。李美真记得她的酒店开业剪彩时,她还踩着恨天高,端着剪彩的剪刀走到钱志文面前,他的那帮朋友对她大献殷勤,好像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际处了。
“美真,我给你介绍下吧,这是我的秘书林美贞,小名林妹妹。获得过空手道冠军呢。”钱志文搂着林贞贞的腰站在她面前。李美真无法理解钱志文这是什么品味呀,哪里有林妹妹的影子,分明是个重量级拳击手。志文,你疯了呀,还是欠揍呀!哼,你的手放她那个地方,我不说我看见了,你分明就是作死。
“钱老板,你说是我们两个‘真贞’哪个漂亮呢?”林妹妹轻佻地拍拍钱志文的肩膀。
“宝贝,这怎么好比呀,你不是为难我嘛。”钱志文装傻充愣地拒绝了林妹妹的要求。
“你是真心喜欢她,而不是我嘛!”林妹妹恼羞成怒地说道。
“我喜欢她,也喜欢你不好吗?不可以吗?”钱志文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林妹妹蛮横地吼道,她像个大力士似的将比自己矮一头的钱志文举起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把盘子里的剪刀一把又一把深深扎进他的身体里,血涌出来,越来越多,染红了他雪白的衬衣。李美真疯了一样跪在他身边,痛哭着想用手堵住他胸膛里不断流出来的血,可是怎么也堵不住。他浑身是血,还在呼吸,那个林妹妹还在行凶,李美真冲过去,死死掐住她的喉咙,用拳头打她狰狞的脸。
“哎呀,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