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贺开始变得忙碌起来,虽然依旧会准时接送她回家,但吃完晚饭后他又会消失不见。
半个多月,他连轴转,甚至都没有时间好好跟她说一句完整的话。
可即便如此,智一还是变天了。
李熙哲不知动用了什么关系,集团半数以上股东都同意其将旗下股份转让给了一个新注册不久的科技公司,并且这个科技公司还额外买下了几位小股东的股权,股权一集合竟比原本占股37的江时贺还要高出一点。
随后,公司高层重新洗牌,江时贺职务不变,cfo由新股东锋界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提名,同时楚焉也出现在新任中层干部名单中,成为财务处新任一把手。
而谢小月,居然保住了饭碗。
闵书静为了跟调去德国工作的未婚夫团聚,申请了离职,偌大的公司,也没剩几个她熟悉的了。
这些天,她又莫名想起了宋池,同时自嘲的感叹,她好像真的不是个好人,宋池在某种意义上似乎成了她出现逃避苗头时的工具,她惊恐于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
从她回到s市后,宋池便离开了,他永远都是那样有分寸,不像她,明明知道差距有多大,却还是不死心的往上冲。
她也想知道自己的结局,如果她一直这样坚持下去,那未来会不会有些不一样呢?
智一人事变动后,姜贤瑜曾与谢小月撞见过面,两人之间仍旧少不了剑拔弩张,只是姜贤瑜明显没有底气了。
“你还认不清现实吗,谁跟你在一起都是要倒大霉的,你敢说江时贺现在所面临的处境没有你的功劳么,拜托,从你进智一到现在,所有人都忙着给你擦屁股,你怎么就没有自知之明呢?”
“你少挑拨了,管好你自己吧,我现在没有精力跟你翻旧账,那你就老实点,不要惹我,否则,我让你瞧瞧什么叫疯癫。”
“吓唬谁呢,你以为江时贺还能保你多久?”
谢小月冷笑着离开,独留故作镇定的姜贤瑜立在原地,许久未动。
江母越发频繁的邀楚焉上门,江丰年因为善水的事暂时回了美国,偌大的江家越发冷清,说实话,还真亏了楚焉,不然,姜贤瑜实在不知道要跟江母聊些什么才不至于冷场。
黄金宝石她不识货,期货交易她不懂,奢侈大牌更是闻所未闻,她实际就是个土包子,怎么可能跟江母有共同话题呢。
可以上这些,楚焉都懂,还头头是道。
“姐姐,你跟时贺哥是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呀?”
楚焉给她端了杯咖啡,忽然热情的坐到她一旁,开口问道。
姜贤瑜原本在看书,也只好先合上。
“可以说的吧,我很好奇呢。”楚焉笑眯眯的望着她。
“我们...没有谈过恋爱。”姜贤瑜的声音很淡漠。
楚焉一愣,“不太懂。”
“你信不信,有些人是不用谈恋爱就能修成正果的?”姜贤瑜反问。
“这...谁知道呢!”
楚焉意有所指,姜贤瑜也不傻,她继续说:“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方法,方法又叫手段,只要手段使得好,没有什么是没办法达到的,你说,对吗?”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好像不太能听懂。”楚焉脸色微变。
“你以后会懂的,其实,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叫我小瑜吧,叫姐姐有些生分了。”
楚焉眸光复杂,面色却已恢复寻常,仍旧笑曰:“小瑜?跟时贺哥一样的叫法,时贺哥不会吃醋的么?”
“当然不会。”
“那,我还能再请教你一个问题么?”
“你说-”
“如果...我在你之前先一步遇到时贺哥,你说,他会不会爱上我呢?”
姜贤瑜闻言一怔,有些讶异的望向楚焉,没想到她会问的这样赤-裸-裸,实在吃惊。
楚焉将她的惊讶收进眼底,等待几秒后,她忽然笑道:“开个玩笑而已,瞧你吓得。”
“会吧!”
姜贤瑜突然出声了,这句“会吧”倒是把楚焉给怔住了。
“其实,你也不用假设,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的,没有谁规定人这一辈就只会爱一个人,未来可期,不是么?”
姜贤瑜说这话时眼神很空洞,望着楚焉的眸子其实根本没聚焦,意识恐怕早已散乱而不知所踪了吧。
这一场意有所指并不算愉快的谈话很快便被江母打断了,楚焉跟着她去了后花园,独留姜贤瑜一人在客厅落寞走神。
晚上,江时贺喝的醉醺醺回来了,楚焉先她一步上去搀扶却被江时贺一把甩开。
“走开,你谁啊,离我远点!”
楚焉尴尬,立在原地没动。
姜贤瑜赶紧走上前接手,江时贺瞧清眼前人瞬间柔和下来,“小瑜,小瑜。”
“嗯,是我,怎么喝酒了?”她柔声问道。
“应酬,没办法,你嫌弃我了?”
“怎么会,我先扶你上楼休息吧。”
“好。”
他乖乖的跟姜贤瑜上了楼,一眼都没再瞧楚焉。
姜贤瑜给他擦好脸,盖好被子,然后安静的坐在床沿上盯着他发呆,他睡的迷迷糊糊,嘴里偶尔几句胡话,都是些生意场的客套话,可姜贤瑜却听的很难受。
“这些天,你应该很累吧?”
她轻声细语,喃喃出口。
“以后,少喝些酒,知道么?”
“好。”江时贺忽然咕哝一句。
姜贤瑜嘴角一弯,轻轻抚了抚他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