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燃尽,灶内的吃食温了一遍又一遍,新房内尤未停下动静。
牧锦风压着心上人,以最原始的方式表达男子对女子的喜欢。
“牧……牧……”杨晴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软了,她有些难受地推拒着,很快手腕被扣住,细密绵长的吻落了下来,将她到嘴边的骂声吞了去。
床榻摇晃,地上光影变化,直到月辉黯淡。
杨晴从未见过这样的牧锦风,二人先前,他都会顾及她的身子,便是再霸道,也知晓节制,可今日,他却像是恨不得将她榨干。
没有预想中的温柔缱绻,但她不得不承认,他便是这样她也是喜欢的,她的心是满的,身体也是舒服的。
事后,杨晴眯着眼躺在床榻上,双手微微打开,只觉骨头都是软的。
望着榻上累到不愿动弹的人儿,牧锦风后知后觉地想起,她似乎还没吃晚饭。
他一手支着身子,一手绕着女子柔顺的青丝,面上是明朗的笑容:“饿吗?可要吃点东西。”
杨晴懒懒掀眼皮,很快又耷拉下眼睑,声音沙哑,软软绵绵,不带半分威慑力:“你还记得我没吃晚饭呢?”
常言道,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嘴,这世界上有鬼不假,男人的嘴不可信也是不假。
说了要给她安排吃食,结果他把她给吃了,还吃得原始又野蛮。
牧锦风身子微侧,一只手搭在女子身上,面上一片春光明媚,带着让人恼不起来的少年气,振振有词道:“夫为妻纲,喂饱了小爷你才能吃饭。”
闻言,杨晴抬眼横了男子一眼,张口咬上他的胳膊。
“还有力气咬人……”牧锦风意味深长地拖长尾音,胳膊上的痛感瞬息消失。
杨晴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眸中波光流转,媚而不自知。
牧锦风低头点了点女子的眼睫,笑着吻上她微微红肿的唇:“你若是继续用这个眼神看小爷,这顿晚膳你怕是吃不成了。”
杨晴慌忙垂下眼睑,随后又抬起眼皮,生硬地抛了个媚眼,娇声道:“夫君,人家饿嘛。”
牧锦风骨头一酥,他将唇贴在女子脖颈上细细咬着,胸腔微微鼓动,闷笑道:“行,用膳。”
嘴上应承着,却没有实际行动,反倒一双手不老实地在女子腰上摸来摸去。
“牧锦风!”杨晴有些气急败坏,然,恫吓之语自口中发出后,非但没有一丝威慑力,反透着股说不出的勾人韵味。
“你知不知道,为夫就喜欢听你的声音。”牧锦风抬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心上人,也就是他刚过门的妻子,眉梢眼角是藏不住的笑意:“他们都说成亲不好,娶了个麻烦回家,可在为夫看来,成亲真好,你我已是夫妻,以后每天晚上为夫都能听见你的哼哼声。”
杨晴被他言语闹得脸红,眼睛眨呀眨,就是不知当如何回应。
她早就习惯他毒舌说不出一句好来的做派,逞一听得他说两句温言软语,竟是羞得不知当如何应对。
“羞了?”牧锦风拿手勾了勾女子面上软肉,笑得有些痞气,神色却是格外认真:“为夫说的都是心里话。”
“我也觉得成亲挺好。”杨晴红着张脸,小声应了声。
“能嫁给为夫这般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男儿,你自然当欢喜。”牧锦风瞬息恢复往日傲娇姿态,不期然惹来一记白眼。
他眸中笑意不断扩大,起身朗声道:“白筠。”
“奴婢在。”白筠应声,端着早已准备好的吃食小步行入屋内,顺带将烛火点上。
吃食香气钻入鼻中,杨晴支起身子,不待坐稳便被男子一把捞入怀中。
“起不来别逞强。”牧锦风满脸关切,语气中带着几分隐隐得意。
声落,有丫鬟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杨晴大窘,朱唇开开合合,涨红着张脸道:“你别瞎说胡话,我这是饿的。”
“饿的?”牧锦风做出恍然模样,眉头一拧,煞有介事道:“一点吃食怎准备这么久才好?你们夫人都快饿得动不了了。”
见男子颠倒黑白,杨晴拿眼瞪了男子一眼,就听得白筠从善如流道:“回爷的话,府内刚好没了燕窝,是出去现采的,所以耽误了时辰。”
“燕窝是现采的?”杨晴一噎,险些呕出一口血。
她将藏在锦被中的胳膊伸出,指着燕窝旁的糕点:“那糕点呢?”
“面粉没了,大晚上的各个铺子都没开门,所以让人拿小麦现碾。”白筠睁着眼睛说瞎话,末了不忘来句:“让夫人久等了,都是奴婢的过失,还望夫人不要生爷的气,那奴婢罪过可就大了。”
闻言,牧锦风满意地点点头,一本正经道:“下回可不许这样,威王府这么大一府邸,东西得备齐了,要做到让夫人随叫随到,随要随拿。”
话外之意不言而喻。
杨晴脑子活,自然听出了男子的话外音,饶是她努力憋忍,还是忍不住翘起唇角。
“是!”丫鬟齐齐应声,看向自家夫人的目光满是恭敬。
“行了,都下去吧。”牧锦风摆摆手,屋内丫鬟齐齐退了下去。
“吱呀!”房门关上,牧锦风随手捡起一件衣裳披在女子身上,抱着人行到桌前。
这是杨晴头一回坐在男人腿上吃东西,感觉有点怪怪的,但饥饿战胜了心中那点怪异的感受,她舀起一勺燕窝送入口中,没等吃第二口,一颗脑袋伸来,张口将她汤匙中的燕窝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