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晴看着刘大夫气呼呼离去的背影,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这个刘大夫,真是正直得让人咋舌。
杨二娘刚跨出房门,就瞧见侄女幸灾乐祸的笑,她紧咬牙关,恨不能冲上去和她拼了。
然,想起自己如今在杨家的处境,她终是冷静下来。
现在连大哥都不站在她们这边,她要是敢动阿晴,大哥一定会打死阿晚的。
就在杨二娘注意到杨晴的同时,杨晴也注意到了她,她挑了挑眉,没有搭理对方。
“阿晴,阿晚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堂妹,就算她对牧小公子存了心思,你也不该这样对她。”杨二娘红着眼眶,语气好不委屈。
“二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人是我打的吗?”杨晴双手抱胸,凉凉道。
见她又恢复嚣张模样,杨二娘神情愈发委屈:“阿晴,你妹妹可是因为你的挑拨才被打成这样的。”
“是因为被打高烧不退,还是因为泡冷水泡的,谁知道呢,毕竟阿晚用这种苦肉计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知她要在刘亚面前装可怜,杨晴偏不让:“二娘,当初我可是处处维护你和阿晚妹妹,可你和阿晚呢,阿晚糟践自己的身体你这个做娘的不拦着,反而帮衬着跪坏我的名声,我可是你的亲侄女,阿晚的堂姐。”
“你们算计我的时候一点情面不留,恨不得扒了我的皮,现在作茧自缚了,却要求我善良,我就是有天大的善心,也被你们母女给磨没了。”
“阿晴,你怎能这样污蔑你妹妹,阿晚打小体弱,当初可是险些烧成傻子,她怎么可能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语毕,杨二娘泪水簌簌而下:“她那天不小心掉进河里,菊花可以作证的。”
这要是有外人在,杨晴一定要和她一较高下,比一比谁更能哭,更能装可怜,然,现在没人,她也就懒得把戏做全套了。
她扯了把椅子坐下,双腿随意交叠:“不小心掉河里?宗家药铺的掌柜的可说了,没泡上个把时辰的冷水病不到那个地步,人掌柜的管理药铺多少年了,还治不得小小发烧?您要是再这样哭下去,今儿个我就去镇上,请掌柜的将那日对我说的话从头到尾再跟村民们叙述一遍。”
闻言,杨二娘哭得愈发可怜:“阿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阿晚她是你妹妹啊,你这不是要毁了她的名声吗。掌柜的又没给她诊过脉,光凭一张嘴说,开错药也是很正常的,或许……或许是你当初瞧错病症了呢,毕竟你又不是大夫,说错也很正常。”
“是不是我说错,叫掌柜的来一问便知。”杨晴淡淡道。
“牧小公子喜欢你,宗大公子作为牧小公子的至交好友,肯定要保着你的名声。”杨二娘可怜巴巴道
她话里藏针,杨晴哪能听不出来,当下低笑了声:“二娘今日说话好生硬气,怎的,不怕回家被我娘打了?”
“你……”杨二娘面色一白,眼中生出几分恐惧。
“经过昨日一遭,我可听不少婶子婆子说了,你以前没少在外头说我娘打你,你现在是不是巴不得激我娘动手,好让你身上带伤,有处博同情是吧?”杨晴施施然站起,缓步朝妇人行去:“宗家药铺的掌柜是会为亲近之人说话,还是只会说实话,我想乡亲们心里有数,宗家以‘信’‘义’二字发家,又岂会因为一件小事泯灭良心。”
“如果你还打算这么哭闹下去,不如换个宽阔点的地方,再请几个乡亲来做个见证,我不介意将这件事闹大,让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杨向晚倾慕自己未来的姐夫,不惜自残以破坏堂姐的名声,到那时候,别说好人家,我怕就是鳏夫都不愿娶这样一个女人进门。”
杨晴所言无异于打中杨二娘的七寸,她狼狈地朝后退去,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牙尖嘴利的侄女。
记忆中阿晴一直是蠢笨的,任由她们母女耍弄,怎自打磕伤了脑袋后,整个人越来越精明,比粗鲁暴戾的大嫂还招惹不得。
蹲在后院烧水的刘亚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完全,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他以前怎么就猪油蒙心信了杨向晚的说辞呢。
只是恼归恼,人还是要救的,毕竟杨向晚母女做人虽然有问题,却也不是罪大恶极。
很快,他兑好热水,端着木盆行了进去,打破了婶侄二人的僵持。
杨晴朝后退了两步,继续坐在凳子上喝凉茶,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杨二娘嚅了嚅唇,想要解释些什么,最后终是无言,只是接过木盆。
刘亚冲妇人低声嘱咐几句,随后回药房去取金疮药。
“这个刘亚,怎就没长眼睛呢!”杨大娘没好气地嘟囔道,显然还是对刘亚救治杨向晚一具颇有意见。
“娘,当初女儿在宁康村可是万人嫌,刘大哥作为大夫要是带着这么多个人感**彩,女儿都不知要没命多少回。”眼看劝不动自家娘亲,杨晴只能用自己举例。
这下,杨大娘终是听进去了,她嘴上不依不挠地咕哝着,面色却是有所缓和。
“现在的阿晚和二娘就是以前的我和您,以前我们名声狼藉刘大哥尤愿意赠药,这就说明他是个有善心的,他这么善良一个人,却愿意帮我们隐瞒真相,内心必然备受煎熬,这要不是偏护你我能做得出来?”杨晴循循诱道。
听到这,杨大娘也不摆臭脸了:“我知道你说的有理,娘不生气了,行了吧?”
“我就知道我家娘亲是这天底下最讲理的娘。”得了应承,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