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鳞耳听此言,本脸色一变,听得老袁情急之语,脸色更是一变。只是为怒极,转为平静,忽地,一片水花旋转飞起,将她包裹起来,待水花褪去,竟是一身着华丽水晶绿裙的美人。青鳞脚下的波浪亦随之平静,端商夏看见这个变化,心里隐隐生起警觉。那青鳞却目无斜视,脚下鱼肚白的花靴闪着点点银光,步步生波,款款挪到岸边,那边老袁尚在呼呼寻找出声之人,她已经在他跟前不远处站定。
端商夏暗暗掐诀,只待青鳞出手。却不想,青鳞脸上生出两朵红晕来,含羞带怯,“呀,原来阿袁竟是这样像我示爱,奴家,奴家实在欢喜!”好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儿,美煞了一干围观的人,惊掉了端家主的下巴,惊呆了袁老头。
老袁不复之前的老神在在,种种顽心,居然结巴起来,“你,你,你,你别过来!”那青鳞含情望着他一步一挪,老袁便一步一退。那小牛更是早退到湖的对岸去了。一主一兽均如临大敌。看的小云忍笑忍得肚痛。紫宴扶着他站在假山后,脸上稍霁。原来刚刚出声戏弄的人正是随端商夏而来的紫宴。他刚到岸边便觉不妙。想到小云还在附近,这么大的灵力波动势必会伤到他,等找到小云时,果见他面色苍白,咳嗽不止,心中震怒。他几下便看出那老袁不过是顽兴大起,而那青鳞明显有封印在身,又受了府印压迫,所以不敌,便替那蠢鱼出了个主意也顽他一顽。
青鳞脸上笑意更深,她轻轻唤了声,“阿袁!”当真柔情万千,一波淡淡的香味随着她话语令人不察地飘荡出去,湖边慢慢地便似有春暖合欢之境,情浓人不知的意味。一干下人纷纷露出情迷之态。端商夏早在闻香之时,便有了觉察,以灵力驱散不在话下。至于其它人等,他并不干涉。只因这是青花鱼族特有的灵香,这种剂量不过是个玩笑,众人迷乎一天,睡了一天也就罢了。他竟对这老袁的玩笑有无可奈何之意,心想趁今天好好让他得个教训。柏仁跟霜衣也存了这个意思,因此几人只随意地看戏,并不干涉。倒是霜衣将自己的灵璧扩大了些,刚好容纳小云与紫宴二人。
那老袁本是个天真之人,一向心性好顽,长年闭关修行,一出关,最大的爱好便是来这湖中钓鱼,尤以钓湖中青花为乐,以最后惹出青鳞为荣,几百年来每次都是他大获全胜,谁知今天这青鳞居然变得这么奇怪,当下吓得心神大乱,他情急之下开始胡言乱语:“我,我可告诉你啊,我可是老人家,老的要命,老的要死,你,你不要乱来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似为了证明自己老,开始不断变幻起自己的面貌来。只见他的头发一会长一会短,一会儿白一会儿灰,变来变去,他也生了气,“哎!不玩了,今天真不好玩,老袁我要回去闭关去了!”他一气,竟现了原貌,长长的黑发杂乱地披在肩上胸前,面貌却是个娃娃脸的少年郎,看起来倒与青鳞十分般配。
紫宴倚在假山上,又插了句,“呀,好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二位如此有缘,不如今天就拜了仙山,永结同好吧!”
老袁一听这话,寻着声音气急败坏,“原来是你这小子在捣乱,看我不打得你屁股开花!”他作势欲往假山上飞遁,奈何青鳞早抱住他手不放,“阿袁,你上哪儿去,那小哥说得对,只要有情在,何日不是吉时,你既钟情于我,要不我们现在就拜了仙山去吧!”这一番话说得情深意重,一班被异香所诱的众人皆附和道:“良辰吉日!拜仙山罗!拜仙山罗!”更有几人不知哪儿搜罗出了一大块红色绸布,直往两人跑来。
那老袁看得众人胡闹,心中羞愤,可手臂被那青鳞死死抓住,竟挣脱不逃,他越气越羞,越羞越气,眼中竟冒出水雾来,作势欲哭。
这下端商夏可急了,他赶紧凑到两人旁边,道:“师叔,师叔!青花族长只是跟你开玩笑呢,你仔细想想!”端商夏无视青鳞眼中寒光,定定看着老袁。老袁经他一提醒,果然水雾散去,似明白了过来。
端商夏怕老袁又说出什么刺激青鳞的话来,忙转移他注意力,从袖里乾坤倒出一个白团来。只见那白团落地即化成一童子,那童子满眼含泪,落地时缩成一团,抬头看到紫宴对着他望,便瑟缩得更厉害了。
这老袁原名端袁枚,正是端府七大长老之一,论修为,更是七大长老之首,只是心性天真过头,因此他每次出关都必有闹剧发生,令端商夏极为头痛。端袁枚一看这童子,立刻将手臂上的敌人忘在一边,喜道:“呀,化为人形的人参精?好难得!一定很好吃!”
他这话一出,那白团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哭声浑似六七岁的小儿,好不凄凉。小云上下看了那白团一会儿,问道:“咦,这白团的头发怎么越来越少了?”他话音刚落,便听得袁枚道:“咦,他的根须怎么不见了?要知道他的根须煮汤最好喝啦!灵力这么深厚的人参须,肯定比我以前喝过的参汤味道都要好!”又听他说道:“不过没事,好像还有一根嘛,嗯。。。虽然精华都在根须上,不过拿这参身煮一点儿别的也不错。”他每说一句,那娃娃的哭声便大一分。
待那娃娃哭得直翻眼,叶柳梢终于忍不住从一棵槐杨后走了出来。她人虽柔弱,脚下却快,瞬间便到了袁枚身前。只见她盈盈施了一礼,恭敬道:“见过大长老!”又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