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两!
其实最初只借了五两,剩下的都是利滚利滚上来的。可是想赖也没用,因为那次在他们家闹过之后,这些人又找田大牛按了一张三十两的借条。
这样就算去衙门,也是很难打赢官司的。何况他们家也没有这个实力去打这个官司。
田小菲最近躺在床上养伤的时候,也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彻底的解决这个事情。可是任凭她想破脑袋,她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痛快的还掉这笔钱肯定不行。先不说自己能不能拿的出,如果这次痛快的还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的债主上门了,不过这些欠债是不是真的,可对方知道压榨自家就能得到好处,那那些地痞流氓还不像闻到尸体味道的秃鹫一样扑过来才怪。
可硬扛着不还也是不行的。首先自家也扛不住,人家在这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如果连自家几个妇孺都奈何不了的话,那也真不用混了。
就在第二天就是约定的日子,田小菲都想把自己的头发拔光了的时候,就苦就难的莫景骥小朋友上门了。
而且他还不是一个人上门的,还带了他大哥莫景骐和一位姓胡的中年男子。
原来,那天田小菲扑倒他怀里痛哭了一场后,莫景骥就飞快的逃出了那间屋子了。可是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让疾风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疾风不亏是专业的小厮,没多久功夫就把事情的始末弄了个明白。回来如实报给了莫景骥。
当时就把莫景骥气的都颤抖了。难怪一向坚强独立的小菲刚刚哭的那么伤心了。他都不敢想当时她有多害怕,那些要债的人说如果十天后不还钱就要把她抓取卖掉抵债,可她爹回家来问也不问一句,除了要吃的要钱外,竟然还差点将她打死。想着田小菲那清秀的脸上的青紫,还有被打断了骨头的后背,真是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狠心的父亲。
“我还听说,小菲姑娘就是为了保护她娘和弟弟不被她爹打,才会自己去挨她爹的打的,后来实在撑不下去了,怕她爹出来会伤害她娘和弟弟,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她爹砍伤,就晕过去了。刚刚周大夫也说了。小菲姑娘这次是福大命大啊,要是骨头刺进脏器里,那就真的神仙难救了!”
完全没注意到自家少爷那难看至极的脸色,疾风还在自顾自的感慨呢。
他是莫家的家生子,父母家人都在府里当差,虽然是个奴才,但从小跟着家里最得宠的小少爷,吃穿用度比一般人家的孩子都强的多。府里的人自然有府里的规矩惯着,各家也都是疼孩子的,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这次遇见,就难免唏嘘了几分。
“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了!”莫景骥沉下脸来呵了一声,身上那股子大家子才有的威严立刻就显露了出来。
疾风被这突然的呵斥吓了一跳,缩缩脖子,赶紧闭上了嘴。
“走,我们回去!”说完莫景骥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疾风这下也知道这位祖宗真的怒了,赶紧跟上去。
莫景骥快步往前走了几百米,快要出大门的时候,突然又停了下来。掉头像屋内走。
疾风被主子这番举动真是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不敢提出质疑,乖乖的跟在后头。
这次莫景骥没有进小菲住的西厢,而是径直朝正房的位置而去。才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碗盘被扫落到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怒骂声:
“就这个臭婆娘,我差点被你养的好女儿害死了,你就给我吃这些东西!就这样我流的那么多血什么时候能补回来!真是晦气,本来今天还有个大局,我还等着去翻本呢,被你们这么一闹,全都泡汤了!你这个婆娘就是扫把星,我这么多年都没发达就是你害的,现在还养了个白眼狼的女儿,竟然连老子也敢砍,想当初生下来就该淹死……”
看着这个到如今还没有任何悔意的男人,贞娘觉得自己真是个睁眼瞎,竟然现在才看透,才死心,白白拖着子女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自己就该早早的趁他还没把家里祸害成这样的时候毒死他,哪怕去给他抵命,也能让儿女过几天的安生日子。
现在后悔太晚了,到底是害了菲儿了。
贞娘麻木的把地上的残骸收拾了下,只低低的说了句;“你既然不想吃,那今天就别吃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掀开帘子看门口站着的莫景骥和疾风,她也吓了一跳。然后意识到刚刚那男人的咒骂都被他们听了去,顿时脸涨的通红。
“莫少爷,让你见笑了!这——”真是家门不幸啊,希望莫少爷不要为了这件事对自己的两个孩子有偏见。
“我知道的,你去忙吧!”莫景骥没有让她继续解释,冷着脸打断了她。
贞娘突然被这个只有自己肩膀刚的孩子身上散发的气势镇住了。她还从来不知道这个整日和自己儿子疯玩的孩子还有这样的一面。
摄于他的气势,贞娘什么也没问,就走开了。走了好远才想到,莫少爷怎么会在那里呢!
贞娘走后,莫景骥却没有离开,而是掀开帘子,进了屋子。
炕上的男人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躺着,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虽然很瘦,但还是可以看出身形很高,骨架很大。特别是一双手,可能是因为常年劳作,看起来要比自己父亲那样的文人的手来的大的多,骨节显得异常的硬。
就是这双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