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旁边那个刚刚翘着下巴朝天的少爷,也被眼前的场景弄愣住了,呆呆的看着。
“既然这位小哥知道这是五,那就说明你的眼睛和脑子都有带来啊,那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刚刚撞人的明显是你们,而我才是那个被撞的跌倒的人呢?!”
说完也不待他们主仆二人反应,就一脸心疼看着手里因为刚刚摔倒,而被弄皱了的纸。
该死,竟然还有几张破了。
而此时,那个小厮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啊?
“噗——,”旁边的少爷倒是被这个场景彻底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你这个傻子,别人说你出门没带眼睛和脑子呢!笨,被人骂了都听不出来。哈哈”那个白白胖胖的少爷倒也不恼田小菲的戏弄,而是跟着嘲笑起自己的傻跟班来。
见那女子也不理他们的反应,而是转头朝柜台走去。莫景骥突然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起来。
刚刚她没头没脑的撞上来的时候,他还以为又是哪个想攀龙附凤的女子,想借着这样的手段来接近自己呢。没想到她没有像一般女子一样,哭哭啼啼的道歉,或是娇蛮的冲过来和他们纠缠。而是这么冷静自若的,用这么一句话即清楚的讲明了是他们理亏,让他们无法反驳,还顺便坑了下自己这个小厮,小报了一下这一撞之仇。
也难怪这个莫景骥会这么想了。做为县令家的幼子,他从小到大身边还这么没少出现过想借这样那样的手段缠上让的女子了。再加上家里母亲的耳提面命,和大哥这个现实教材时刻提点,所以虽然他还小,对人,特别是女子却有强烈的防备心理。
而田小菲这样一身破旧的出现在这书店里,还突然直直的朝他撞了过去,他怎么能毫无戒心呢。
不过看她这反应,就知道自己可能判断错了。
田小菲对莫景骥此刻内心变化是全然不知的,她这时的注意力全在刚刚被弄坏的纸上呢。这样大的纸,又这样脆弱,自己这一路上还要拿这么多东西,肯定免不了还会被磕碰的。而且自己还要解释为什么要买这个纸,太麻烦了,不如就在这里裁好,然后放到包袱里,这样比较安全。
想到就做,田小菲也没在理愣在那里的两个无理人士,转身就去找掌柜借裁刀去了。
“掌柜大叔,您这有没有可以裁纸的刀啊,不知能否借用一下。”因为要找人帮忙,再看这个掌柜刚刚那么淡淡的样子,可不像是热心的,所以田小菲开口的时候就故意把声音压的甜甜的开口,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降低被拒绝的概率呢?
大概也是被她声音里的变化吓了一跳,掌柜抬起头的时候,眼中明显闪过了一丝惊讶。不过他还是秉持了他一贯的风格,只淡淡的点了下头,从柜台里摸索了下,找了把明显是用来裁纸的刀,递给了田小菲。
田小菲倒是不介意他的态度,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她退到旁边,找了张案几将纸铺了上去,就开始研究怎么才能避开破损的地方最大限度的利用这些纸了。
而这边,发愣的发愣,狂笑的狂笑的主仆二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被忽略的现实了。
莫景骥向来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走到哪里都是大家注意的焦点,看别人这么忽视他,他还真是不习惯呢。
莫景骥摸摸鼻子,有些不甘心的往田小菲这边凑了过来。
只见她拿了把刀,在纸上比划来比划去的,却迟迟不下手,那么模样还真是怪好笑的。
“喂,村丫头,你这是在干嘛呢?”
田小菲连一个眼角都没有施舍给他,还是自顾自的比划着。
莫景骥也不恼,就这么像看戏一样的盯着田小菲看,一幅她不开口就誓不摆休的样子。
不得已,田小菲只好转过头来,便见眼前一张白胖的发面包子一样的脸,正一脸兴味的问自己。
田小菲其实是很不想理他的,但这家伙锲而不舍的盯着自己,真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呢。再看他这身打扮,估计还是有点身份的。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裁纸。”
“这么黄黄的纸,上面还有这样的纹路,明显纸就不怎么样嘛,你干嘛不买宣纸啊,那个比这个好呢。”
“咳——”听着自家少爷这么不试民间疾苦的言论,一帮的小厮疾风都忍不住咳嗽了下。虽然不知道这纸具体是做什么用的,但这小姑娘明显是家里条件不怎么样,只能买这样的纸用的。
这次田小菲倒是毫无顾忌的翻了个白眼。nnd,谁不知道宣纸好啊,要不是这样更省钱,谁愿意用这黄乎乎的纸呢?
“这位少爷还真是问了个好问题,何不食肉糜呢?”
这下子莫景骥是听懂田小菲的意思了,白嫩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起来。
“呵呵呵——”这次发作的是那位一直很淡定的掌柜了。显然他难得的被他们的对话吸引了过来。
“你—— 你—— 这个人真不可理喻,我明明是好心提醒你,你不接受就算了,还这么牙尖嘴利的,夫子真是说的不错,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莫景骥恼羞成怒,气的直跺脚。
听到那掌柜的笑声,莫景骥觉得被人嘲笑,十分的丢人,连为什么来这里的目的都忘记了。执行赶紧离开这里,说完这这句,他便拂袖而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叫上自己的小厮。
“疾风,我们走!”
对他的恼怒无动于衷,田小菲无所谓耸耸肩,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