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傅的亲家,都是自家人,闹出来让人笑话。没事了。”秦小鱼嘴里说没事了,可眉头不展,齐四看出来了。
“答应给钱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给钱?”
“就你那性格,不给钱才怪。”
“她要太多了,一时拿不出来,我得想想办法。”
“要不这样吧,上次你不是说让我转个行,我就把你师傅的股给买下来,我给她钱,以后你师傅跟这个美发学校没关系了,也不用她来闹,图个清静,行不行?”齐四说得没毛病。
“不行!那就是把我师傅给撵出去了,我做不到。”
“你不能只逞妇人之仁,你师傅有这样的亲家,早晚对你不利,你还是早早整理了吧。”
“不行,就是明知她以后还要闹也不能整理。我师傅是个传统的人,指着儿子养老呢,硬让她断了,那是要她的命。”
“你是怕我抢了你的饭碗吧?”
“哥,您误会了,我才不怕别人抢呢,我的饭碗长在我的手上,是我的就是我的。只是您的性格不适合做这行。”
秦小鱼嘴硬,齐四不是喜欢纠缠争辩的人,他解决问题的方法都是简单粗爆,一生气就径直走了。
秦小鱼带着含含兄妹回到家,没急着坐晚饭,坐到炕边发了一会儿呆。
“太太让你过去,晚上你别做了,一起过去吃吧,我煮的馄饨。”含含奶奶扒着门说了一句。秦小鱼只好打起精神去了上屋。
含含奶奶还是满勤快的,把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味都没有,不像有个活动不便的老人。
太太靠在被子上,见秦小鱼进来,就招手让她坐过去。
“你这孩子,也不是小气人,怎么你婆婆打了小妹两下,你就记了仇,下班都不过来了。”太太埋怨道。
“太太,我不是因为那事儿,是因为学校的事发愁呢。”秦小鱼忙解释道。
“学校出了什么事?”太太追问,秦小鱼有心不说,可现在不说就解释不清了,她把王师傅亲家来要钱的事讲了一遍。
“你做得对,人不能忘本,你有今天,是王师傅帮了大忙,这钱是应该给。”
“可是我现在拿不出钱,我还担心,给了钱万一她们不知足,隔段时间就来闹一次,那不是惹麻烦了?”秦小鱼顾虑重重。
“这个,钱是要给的,你没有,我这有。至于后面的事,也好办。”太太从枕头下抽出一个布包,里面有一沓钱,原来是早准备好的。
“太太,不用,这你留着吧。我再凑凑就行了。”秦小鱼忙摆手,虽然上次太太的医药费是她出的,可后来太太给她的东西已经超值了,她不能贪心。
“小鱼啊,那我要说你几句了,你就没把我们当成一家人。”太太叹口气继续说道。
“就说今天的事,如果不是我叫你过来问,你会告诉我们吗?不会吧。你给这个家花了钱,却有事自己扛了,不把自己融进来,一味付出,你以为这就是家人,这就是亲情?全错了,这样的结果就是最后没人领你的情,你永远是外人。家人是要相互帮助,也相互欠着,最后纠缠不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账都成了糊涂账,这时才是最紧密的关系,这才是一家人。”太太的话让秦小鱼如醍醐灌顶,可不是,上一世她就是一味付出,最后养出一个仇人。
“太太,我懂了,钱我收下了。”秦小鱼把钱接过去,太太没白活了八十年,这一课上得太有用了。
第二天到学校,王师傅哭得眼睛都肿了,脸黄黄的,看着可怜。
“小鱼,你要是把这钱给她,我就不干了。”王师傅有气无力的说。
“师傅,您别生气,这钱必须给的,做人要讲道义。她虽然有万般不对,可怀着您的孙子呢,买了楼房也是给您儿子孙子住的,这么想,这钱花得不冤。”
“小鱼啊,你只考虑你自己心里过得去,我过不去。”王师傅泪水横流,长叹一声,不再说什么了。
许妈妈还真听话,没两天就过来收钱了,秦小鱼如约把钱给了她,第二天,王师傅连带行李就不见了。
秦小鱼跑到她家一看,卷着袖子洗衣服呢。
“小鱼你回去吧,学校我没脸去了,这钱我也不赚了,反正有老保,我就这么地吧,你也别管了。”王师傅说得很绝决。
许大花卡巴卡巴眼睛,没说什么,秦小鱼拗不过王师傅,只能暂时由她去了。
只是原来王师傅住在学校,现在她搬走了,没有掌舵的人,秦小鱼不放心,干脆带着含含和小妹住进来。
含含奶奶不太情愿,可也没有办法。
因为学员越来越多,尤其是女学员多,秦小鱼又加了一间女寝室,在里面留了一张双人床,她们娘仨个住。
原本她只在学校吃一顿午饭,现在晚饭也在学校吃了,才知道朱宝是个人才。
秦小鱼看了他才明白,为什么美发和厨师要放一个学校学习,这是方便转专业吧。朱宝对美发并没有什么天份,对做菜却有独到的见解。
他是四川人,习惯了吃辣,北方人对辣天生无感。他吃了几天寡淡菜后,只能亲自动手。从他第一次走进厨房,后面的每顿饭差不多都让他包了。
秦小鱼只看着采购单上的各种辣椒越来越多,还奇怪怎么消耗的。吃了一顿麻辣香锅后,就已在臣服了。
“朱宝,你要多学美发,不要总在厨房不出来。”秦小鱼有良心,还记得收了人家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