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嫂子!”周行不得已回头,咬牙切齿地说。
秦小鱼笑得眼都弯了。
把冯局长的头发吹干,秦小鱼又仔细修了几下,这才把眼镜递过去。
冯局长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没反过味来。
“这是我妈?是我姐吧?”
“可不是,这得年轻十多岁。”一个老主顾感叹的说。
“飒爽英姿,一看就是领导!”
几个老太太都是会说话的,七嘴八舌,把冯局长这样久经风雨的人都说害羞了。
“小天,我这,这不合我年龄,能见人吗?”
“什么年龄,长得年轻,没毛病。”景天向秦小鱼竖了一个大拇指说:“怪不得东风的人都想挖嫂子过去,这手艺绝了。”
“是不错,以后就来这里做头发吧,小天你那有零钱吧?”冯局长总算认可了,秦小鱼好有成就感。
“有,妈你先上车吧,我给嫂子钱。”
“哎,不用了,别客气。”秦小鱼让了一下。
“嫂子,我和文文的事,就交给你了。”景天见冯局长出了门才敢说。
“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家文文,要知道后果,嫂子我可是不好惹的。”秦小鱼顺势威胁一下。
“放心吧,除非文文不要我了,不然我不会放手的。”
看着景天和冯局长上了红旗轿车,秦小鱼长吁一口气,这个冯局长看上去还行,不是十分难缠的主儿,就是有点官架子,这样的人最好处,只要马屁拍好就行,不知他家另外几位怎么样。
进了十一月,天气更加寒冷,秦小鱼这才知道,她所经历过的冬天,那就不叫冬天。理发店的生活冷清,用王师傅的话说,进入淡季了。好在她们有老主顾养着,赔钱是不可能的,只是赚的少点儿,生活闲散下来。
顶风冒雪来做头发的,基本上都是要参加婚礼。
“怎么冬天结婚?婚纱都穿不成了。”秦小鱼刚打发走一位准婆婆,不由得小嘀咕一句。
“过去冬天结婚多是因为农闲,现在是啥时工作不忙啥时办。”
王师傅听到婚纱两个字就气,她儿媳非要穿着白婚纱拍照,要不是秦小鱼讲情,她死活不会答应的,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委屈,忍不住吐槽道:“那婚纱有啥好?白得跟孝袍子似的。”
秦小鱼一口茶水喷出来,差点呛着。
说起婚纱她还真开了一回眼,新娘子穿了一身大红的婚纱,还是乔其纱的,软软的没个型儿,怎么瞧都是土得不能再土了,唉,等着吧。
秦小鱼有点怀念二十一世纪了。
门被推开了,王团长笑着走了进来。
“正好没人儿,我来了!”
王团长已经成了熟客了,上次做了一次头发,回去被夸得都找不到北了,后来只要有演出她就要来做一下发型。秦小鱼发现,对她们这些人来说,那三元五元做头发的钱,根本就不是钱,她考虑着要施行年卡制了,省了这些人的麻烦,反正快到年末了,元旦时可以走一波,当新年促销也好。
“王团长是这有演出?”王师傅陪她闲聊,王团长这人没架子,熟悉起来了嘴就闲不住。
“没演出,我一个朋友的女儿结婚,跟着忙了几天,明天是正日子了,我得把头发弄了。本来说带她们过来,不信我的,非要去东风。我才不去呢。”
王团长满脸的不屑,好像她来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各有所好。”秦小鱼微笑着说,把王团长的发卷打开又托起来,比来比去找感觉。
“什么各有所好?那些人死脑筋。”王团长说着就有气,“这些天帮忙我也没少惹气,我那朋友的女儿都二十六了,一直很挑剔,这总算是找个门当户对的,结果两家的妈妈各不相让,害我们这些人中间来回讲和。”
“您啊,就是热心肠,什么事都爱管。”王师傅笑道。
“对了,我还有个闲事要管。我们团有个同志,老婆死了有五六年了,一直没找,拉着一手好二胡,今年四十一,小鱼?”王团长说到这里发现秦小鱼心不在焉,忙叫了一声。
“啊?”
“那条件可是不错,几个孩子?”王师傅已经搭上话了。
“就一个孩子,在读大学了。所以团里这些人开始张罗着给他提亲,我想着咱们小鱼人不错,差不多也走一家吧,还能给他守一辈子?”王团长说得很实在,秦小鱼苦笑一下。
“小鱼啊,你可听王团长的话吧,这人家是拿工资的,那是铁饭碗,比你大……16岁,也还行吧。”
王师傅算完底气也不太足了,看一眼小鱼,水水灵灵的往那里一站,嫁个大16岁的男人,怎么都觉得亏。
“小鱼,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这生意也是有一天没一天的,总归不稳定,找个拿铁饭碗的,以后你和孩子能稳定一些,不至于挨冷受冻。你现在还年轻,想找也容易,再过几年呢?”
王团长这些话,秦小鱼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她不在乎。
“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其实我也不妨说实话,我不想结婚不是针对谁,只是觉得找男人是多余的事。”
秦小鱼一席话,把王团长和王师傅都震住了,对视一眼,听她继续高谈阔论。
“我现在的收入虽然不平稳,可是几年能赚出别人一辈子的工资。现在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了,我也没那么累了,如果找个男人,我就是多做一个人的饭,多洗一个人的衣服,多伺侯一个人,说不定还要把我赚的钱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