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含人小鬼大,应该早就送到幼儿园或是上学前班,他这样情商高的孩子越早见识社会越好,需要集体生活。
可是送走含含并不难,她打听过,附近最好的军区幼儿园,只要有人牵线就能进,她的顾客人脉那么广,不是难事。
重点是含含不在家了,小妹怎么办?
小妹不会说话,没办法跟含含一起去幼稚园。小妹对哥哥的依赖太深了,强行把他们分开,只怕两个孩子都难受,小妹的病情还可能加重。
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把含含送去幼儿园,小妹带在她的身边。可这样一来,只怕她想进一步再创业会受到影响,带一个娃怎么都不方便。
“怎么办?怎么办?”秦小鱼辗转反侧,就是找不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没得因为小妹,把含含的人生给担误了。
一夜没睡好,天快亮时才睡着,秦小鱼睁开眼睛时发现有点晚。她翻身起来,见王师傅带着两个孩子都穿戴整齐了,正坐在桌边喝粥吃素包子。
“这是昨天的菜,我热了点,中午你不在家,晚上回来又晚。”含含奶奶端着两盘杂烩进来,这是怕秦小鱼总不在家吃饭,嘴亏了。
“婆婆又给儿媳妇开小灶儿呢?”堂嫂又拿着几个包子过来,她是怕有王师傅了,刚送的不够吃。
“小鱼一天到晚忙,在外面能吃到啥。”
秦小鱼突然发现,在含含奶奶口中她的称呼变了,怪不得听得不习惯,这叫得真跟亲闺女一样了。
“白天就让含含他们两个在上屋跟我呆着吧,你嫂子要做活儿,别让他们捣乱。”含含奶奶嘱咐一句。
“这俩个孩子也不是闹人的,没事儿呢。”
秦小鱼的小屋本来就不大,四个大人两个孩子挤进来,热气腾腾的,她突然想到上屋的太太,心里一动。现在她真成了这家的中心,都想围着她转,难免就冷落了太太,这可不是好现象。
今天王师傅在,不好开口,改天没人时提醒一下含含奶奶和堂嫂才是。
她和王师傅一路说笑,没等到理发店门口,远远就见店门前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显眼的军大衣,不时来回踱步,见到她们忙用力招手。
“文文?”秦小鱼怎么也想不到,唐文文起大早过来,想来是她不知道王师傅没住在屋里,这也不知冻了多久。
“你们跑哪去了?冻死我了!”唐文文的脸像个红苹果。
“你这作大死呢?跑这来冻着,怎么不回家?太太生日你不知道?”秦小鱼忙不迭开门让她进屋暖和着。
“嫂子,我有话要跟你说。”唐文文正色道。秦小鱼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心里怦怦有些打鼓,心里话,小姑奶奶你可稳住,不要闯祸啊。
唐文文咬着嘴唇不开口,秦小鱼看出来了,唐文文要说点秘密事,可这也没说悄悄话的地方。
唐家肯定是不能回,也没个茶楼咖啡馆什么的,外面开门营业的只有早餐铺,里面人挨人推都推不开,别说是要说悄悄话了,一句没说完,就传过八百个耳朵了,那比上热搜还快。
“先别把窗板卸下来,你们坐屋里唠吧,我去逛逛商店,你不是让我买件衣服?昨天去你家我才发现,坐席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我去买!”王师傅有眼力见儿,起身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门和窗外都有木板做的挡板,那是防盗用的,把早上的阳光隔在外面,只有点点星光泄进来,两个人坐在黑暗中,沉默着。
“嫂子,我越界了。”唐文文开口了,声音有点哑。
“唉。”秦小鱼只是叹口气,能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再平常不过的事,青年男女,一个未婚,一个未嫁,同居也没毛病,可这是八十年代,口水能把唐文文淹死,搞不好她的一生都毁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比你还明白,就在你陪我去化工厂办手续时,我还说是不婚主义者,原来这些都是骗人的,只是没遇到对的人罢了。看到他以后,我就把一切都抛了,我只想跟他在一起,没有他的人生就不是人生,为了他做什么都愿意,你可以笑我,可这是事实,改变不了的。我只是爱他……”唐文文伏在秦小鱼的怀里,泣不成声。
“你没错。”秦小鱼只能这么说,她也傻过不是吗?不犯几次傻还叫年轻?
“我现在又害怕又迷茫。”
“他怎么说?”
“他说要对我负责,一定跟我结婚,就是现在办婚礼都没问题。”
“那好啊,尽快办就是了。”秦小鱼松口气。
“嫂子,哪有那么简单,我想跟他结婚,至少要他家里同意才行吧?他跟家里吵架出来的,不然我们也不能……”
“因为你吵架?”秦小鱼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那到不是,因为他搞音乐的事,他爸爸说他不务正业。”
“景天的爸爸也是领导?”秦小鱼想起景天那个局长妈妈,觉得这事不好办了。
“领导是领导,可是级别不算高,还是他妈妈厉害。”
“我觉得他家的条件应该不错吧,你看他们一帮人,只有他开着车,别人都是摩托。”
“那车是跟周行借的,不是他的。”
“……”
原来周行才是dà_boss。
“就是说,你和他的婚事,很可能被他家反对?”
“是的,他家已经有中意的人了,那女孩父亲是景天爸爸的领导,两家一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