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蛊师一生只能养出一条本命蛊,圣巫伊诺已经养出了一只圣蛊,若是她又养出了一条,这让一心要超越她的长央怎么接受得了
那一巴掌,有愤怒,大抵也有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不甘和恐惧。
长央冷哼一声“日后不要再说这些子虚乌有的话”
男子幽紫的眸子里翻腾不起任何情绪,像是高贵的紫狼,却甘愿伏跪在她脚下“是。”
长央这才满意了,狂傲开口“既然司空家的人来了楚国,姑姑就缩头缩尾的,那我偏偏要去会会司空家的人”
男子好看的眉峰锁了起来“公主,莫要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长央阴冷一笑“等我赢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国公爷到护国公府的时候,脸色很阴沉。
他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不得不重思考下一步计划该怎么办。
让侧妃中蛊,再将她抛在城南,他本来的计划是让侧妃污蔑君兮欺凌后母,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到时国公府在出面以管教的名义带走君兮,君琛又不在京城,他很就能在镇北王府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才对。就算日后君琛来了,君兮中了蛊,他也有办法拿捏那个狼崽子
先前他抛出君琛生母的死因,本以为能借此离间二人,结果反被他们摆了一道
这次他千算万算,算漏了君兮会来这么一招,她自己都在灯会上遇刺,生死不明了,又怎么在同一时间去毒害后母
所以侧妃都被他下令抛到城南了,他临时又让人去将人找了来,那个女人当了他十多年的棋子,甚至还知道十二年前的事,要么杀了,要么就得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
司空家的人也在京城,蛊毒不是控住侧妃的命门。
此去不知折了多少死士,他为了向皇帝表忠心,手里半分兵权未握,诸多儿子里唯一掌权的又在边关,远水解不了近渴。手底下的死士,都是暗中培养的,死一个,少一个。国公爷心底憋了一股火。
进了书房,端起一盏茶,却仍是抑制不住怒气将茶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国公府的管家自然知道国公爷谋划的是什么,见国公爷发怒,心中虽怕得紧,但也只得如实道“消息是今早才传出来的,镇北王府的下人今日去太医院请太医了,宋太医亲手把的脉,说是郡主已经不行了”
瞥见国公爷脸色越来越阴沉,管家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硬着头皮继续道“现在不止民间,整个太医院也已经传遍了,镇北王世子刚出征,镇北王郡主就遭此横祸国公爷”管家试探着唤了一声,“咱们现在怎么办
似乎他们做出什么行动,都是费力不讨好了。
君兮遇刺垂危,给了赤云骑一个名正言顺驻扎进王府的机会,现在镇北王府牢固得跟铁桶似的,那些安插在王府的耳目,一下子都聋了瞎了。
暗地里下手的话,赤云骑不是吃素的,今夜的行动,都已经跟南疆那边合作了,还是没能捞着好处。
明面上,镇北王府以主子病危为由,谢绝了所有来客。
朝廷上下那么多双眼盯着,谁还敢在明面上为难这个孤女
国公爷一巴掌重重拍在了质地上乘的檀木桌上,冷哼“原以为那丫头是个傻的,现在看来也是鬼机灵得很”
这话管家不知道怎么接,只得继续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所幸国公爷也不需要管家应他什么,眼神沉了沉,似乎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既然太医都放出话来了,那兮丫头自然也天无望了。”
管家跟了国公爷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国公爷是什么意思,这是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孙女了吗
管家突然觉得脊背发寒。
他佝偻着背问“那您跟江南林家的约定”
国公爷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管家就禁了声,佝偻着背退下了。
既然君兮下了这么一局棋,他之前的计划就行不通了,不过眼下的局面仍然是对他有利的。
君兮死了,他一样可以在镇北王府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个孙女自寻死路,他是不会手软的。
正沉思着,又响起了脚步声,是去而复返的管家,“国公爷,西苑那边的红灯笼挂起来了。”
红灯笼挂起来了,是宫里来人了,国公爷神色一变,“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脚下已经迈开了步子。
这个夜晚注定了无眠。
被侧妃中蛊的样子恶心到了,君兮晚饭都吃不下。
遣退了汤圆八宝她们,君兮躺倒床上半睡意也没有。
君琛离开京城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烦躁地揉揉眉心,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君琛曾为她挡下过这么多的冷箭暗刀。
心想着若不是君琛渡给她的这一半内力,她还真应付不了今日这局面。
父王父王
侧妃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在脑海里淡下去了,君兮脑子里又出现了镇北王的样子。
父王跟侧妃的情况,似有不同,是不是在冰窟里待过几年的缘故君兮不知。
想到自己也好几天没去地宫里看父王了,君兮从床上跃起,在笼箱里找了一件黑色的披风披上,没有惊动在外间守夜的汤圆,她打开窗棂准备从窗户出去。
窗户打开的瞬间,却砸下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来。
砸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声,还咕噜噜滚了几个圈儿。
君兮条件反射性地跳出半丈远,身上没有暗器,手就往发上去摸簪子。
不过她什么也没能摸到,方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