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离开了——
“回去啊,去我该去的地方!”
“你不是答应我会留下来了么!”
答应!那句话为什么说的这么的沉重。他答应过阿婧,会陪在她的身边;她答应过阿婧,不会与自己为敌,他答应过阿婧,会好好守护她一辈子。
这些……
花开人不知,花落人不悔。
花盛叶自知,花衰叶自随。
“车马奔波劳累,况且你有照顾了我这么多天,还是多停留些时日再走吧。就当是为了我……我不会让你跟他有什么纠纷的,相信我。”
其实阿婧也知道为什么卫祈暝不愿意留下来,当初的那个心结,到现在都不曾打开过。当初铲除拜月教误击塞北,导致他从小就家破人亡、颠沛流离,要不是萧晗筝,恐怕他现在也不能好好的站在阿婧的面前了吧。
当初的事情,现在来解释,总还是有那么一点不遗余力。
“你先休息吧!我等你好——”
我等你好!
也只有她的师兄会对她这么的无微不至了,也只有他师兄能够匹及沈绛在她心中的地位了,也只有他师兄会毫不怀疑她拜月教亲密的身份。这些东西,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她师兄能够这么对她了,要是换做沈绛,又是不知道哪里生出很多怀疑罢了。
这就是她一直迷恋的爱情——
浮华一生,淡忘一季。空有回忆,打乱缠绵。
笑容不见,落寞万千。弦思华年,空许年华,恍然如梦。
不弃离别,不诉衷殇。
“好,你若是觉得生疏,就在陌渊住下吧,是我那里的管辖,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没事,我不打紧……你先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目送着卫祈暝离开的身影,阿婧不免有些思虑了,要是当初她没有离开山庄,现在或许会跟着师兄在一起。会跟着师兄过上甜蜜的日子。不用这么的刀尖舔血,每天殚精竭虑。但是她毕竟选择了相信沈天鉴,毕竟选择了属于自己的真命天子,毕竟钟情了自己依恋的男人。这样的选择,不允许她后悔,那是一条自己的路,就算是崎岖也要忍着痛走完。
哪怕是错误,哪怕是荆棘,哪怕是迷途。
但她现在,还未曾后悔。
阿婧掀开床被,缓缓的站起身来,身上体虚的寒气还萦绕在她的周身。靠近她的时候,会察觉到一丝寒冷的真气,那就是未央魔羽留下的副作用。
“小姐,你……”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干嘛吞吞吐吐。”阿婧走到茶台的桌前座下,拿起茶盏轻轻品了起来,对于甄珞的颜色还是有些不解。
“小姐,您最近是跟楼主有什么矛盾么?”
“矛盾?……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事情么?”阿婧还是无所察觉。
“楼主他,他最近跟花溪姑娘……”
“花溪?那个女人——”说到花溪,那个尹沧从东瀛带回来的女人,被收在阿婧的门下,又是凭借什么样的能耐,可以得到沈绛的青睐。可以让司苒察觉不到任何的细微,可以让尹沧那么的大费周章,可以让沈绛不顾阿婧的脸色。
这个女人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吧。
“现在楼里的人都在说,说小姐因为在拜月教吃了败仗,不再有能力掌管陌渊大权。而花溪正好是小姐门下的门客,又得到三楼主的支持,恐怕……”
“恐怕什么,难道她还想要我的位置不成。想要陌渊主权,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阿婧开始有些怒火了,她不太想看到楼中那些人议论纷纷的场面,这里毕竟是雪羽楼,她身为雪羽楼唯一的女领主,还是有这个威严的。不能让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牵着鼻子走,那个东瀛的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小姐,你不能去,现在楼里是非众多,又有人在议论纷纷,现在去恐怕……”
“怕什么,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我究竟是要看看沈绛欣赏的那个狐狸精,究竟有几分姿色!”
这一次,恐怕是又要两分争执了,情敌之前的纠纷,爱情之中的纠纷,这样的事情,总没有那么好的结局的。
输的一方,也没有那么好的下场。
阿婧顶着病体,未得宣召还是前往了丹霞宫,现在的丹霞宫不是在议事,而是在歌舞。升平的舞乐听着总是让人不太舒服,里面除了沈绛跟花溪之外,还有许多雪羽楼的老臣。都是当初帮助沈家抵抗萧氏旧族的老前辈了,如今都聚集在这里,有事要发生什么了吗?
难道沈绛如今是要开始分割阿婧手上的权利了吗?
难道真的就如那个黑衣人琉朔所言,阿婧只是沈家布下的最后一个棋子吗?
难道所有人在意的都是她江湖紫微星轨的身份吗?
传说得紫薇星者得天下,难道到了现在,她都还看不清她所喜爱的人的真心吗?
太糊涂了——
大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武林的王者,而在他的身侧,却拥抱着另外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就不是武林人中人人认可的婧姑娘。在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扬,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夹杂着纸醉金迷,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