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个会王十分难缠,七拐八拐又绕了回来:“月儿还会破案?快说说你是怎么破案的?”
西岭月咬了咬牙,只得强自压抑
心中怒火,把捕获刺杀李”一案如实道来。众人听后皆是惊叹不已,看向西岭月的眼神也有些不同了。
长公主亦很骄傲,朝诸王笑道:“如何,我家月儿可还算本事?”
诸王纷纷点头,甚至有人夸道:“月儿真是集皇姐和姐夫的优点于一身,不愧是咱们李唐和郭家的女儿啊!”
一时间,夸赞长公主和郭驸马的声音络绎不绝。
唯独会王不知好歹,紧追不舍:“月儿小小年纪,的确了得。只是本王尚不明白,你原不过是西川商家之女,又如何进了节度使府?李锜父子竟还这般器重你?”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咬字极重,显然是知道些内情的。
西岭月这下子又被噎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好再次求助李成轩,便见他端起茶盏想要喝茶,却手一抖,不小心将茶水洒上了衣袍下摆,于是他掸了掸衣袍上的水渍。西岭月原以为他是不慎失手,却发现他在掸水渍时,迅速抬头看了她一眼。
西岭月的目光落在他的锦袍之上,这才发现他今日穿的竟是一件蜀锦所制的常服!
西岭月会意,可因为她方才没有立即回话,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回答时机,为了显得bi真,她索性继续沉默下去。
会王见状追问:“怎么,月儿有难处?不便回答?”
“倒也不是,”西岭月咬了咬下唇,故作伤感,“如您所言,月儿义父家中是经营蜀锦的,
但去年因西川节度使叛乱所累,义父丢了皇商的帽子,各地锦绣庄一直关停至今。月儿当时是听说淄青节度使的千金到了镇海,想着她……她是月儿的未来嫂嫂,这才斗胆前往,想求她想个办法,好让锦绣庄重新开张。”
这一番话,西岭月也算如实回答。至于她如何见到李忘真的细节——假扮蒋府千金一事,便这么遮掩过去了。她认为即便圣上知道内情,也会理解她维护闺誉的想法,不会拆穿她。
果然,她此言一出,非但圣上露出几分赞许,就连诸位王爷也似乎被感动,有人感叹道:“月儿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识,能替养父分忧,真是难得。”
西岭月瞧着他的座次就在李成轩下首,记起他是十七王爷抚王李纮,心中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长公主便在此时接话道:“圣上,西川萧家养育月儿这么多年,对我们夫妻有大恩,这点忙我们总是要帮的。”
众人纷纷点头,看向丹墀之上。
年轻的帝王似乎早已想好了,不假思索地回道:“朕已着人查明,去年刘辟谋反之事与萧家无关。皇姐放心,明日朕便安排此事,定会给萧家一个交代。”
西岭月闻言大喜,连忙跟在长公主身后谢恩。
卖了这个人情,天子自己也很满意:“举手之劳,皇姐客气什么?月儿能回到你身边,做弟弟的自然也开心。”
话题至此,这次觐见似乎可以圆满结束了,岂料长公主又掀起新的话题:“唉,圣上有所不知,这做父母的为子女是操不完的心。眼瞧着咱们月儿都十八了,亲事还没个着落,我这做母亲的又要开始操心了!”
她边说边看向各位王爷:“我说你们,皇姐平日轻易不求人,今日便求诸位弟弟帮忙物色物色,若有与我家月儿年纪相仿、家世相当、品貌般配,为人又上进好学的俊才,可千万留意才是!”
“年纪相仿、家世相当、品貌般配,为人又上进好学……”抚王摇头失笑,“皇姐这个要求,既好找又不好找。”
长公主竟还补充道:“哦对了,最好人在长安。我与月儿刚团圆,可舍不得她外嫁。”
众人闻言越发感慨,连说这个标准实在又高又宽泛。唯独李成轩没有说话。郭仲霆见状连忙站出来:“哎呀,母亲也太着急了,今日月儿才和诸位舅舅头次见面,您就说这些,也不怕她害羞。”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害羞什么?”长公主轻斥,又想起他来,再道,“对了,还有我这不争气的儿子,也要让弟弟们操心了。”
郭仲霆见长公主又扯到自己身上,深感无语。
不知是哪位王爷突然笑起来:“要我说,最该操心的倒不是霆儿和月儿,分明是咱们老十六啊!这眼看着都要二十四了,府里还没个着落,岂不让人着急?”
“对啊,十六弟才最该着急。”
“咱们福王爷眼高于顶,寻常女子他哪看得上?”
“寻常女子他看不上,齐州县主总能看上吧?”
最后这句也不知是谁说的,总之话一出口,非但西岭月心里不舒服,就连长公主也轻哼一声,郭鏦父子更是蹙起眉头。
反观李成轩依然悠闲自在,微微笑着道:“我待齐州县主犹如亲妹子,诸位兄长可别乱说话。”
“你待她犹如亲妹,她可不一定待你是亲哥哥,否则如何耽误到现在还不嫁?”郇王又出口调侃。
李成轩似乎很无奈:“我便算了,秦家是忠良之后,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七哥口下留情,别坏了她的清誉。”
众人这才住口。
最后还是天子出言:“好了,福王府也该有个女主人了,朕得仔细想想,最好能把你们的婚事一并定下来。”
长公主倒是喜滋滋地谢恩,西岭月和郭仲霆显然提不起什么兴致。
就在此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