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海上的夜晚永远都是那么的寂寥。除了望不见边际的海,便是头顶无垠的星辰。点点星光洒落在海面上,那片深蓝色方发出些许诱人的亮,如星光般。
不过此时的缃帙倒没功夫去欣赏这一片宁静美景,只见她额头上点点汗珠,正坐在灶前忙活。
可恶的陵章,真是小肚鸡肠,不就利用苦肉计给了他两耳刮子吗?居然跟她置气到现在,连带着教唆陵妍。好啊,都不帮她,她就不信自己还做不好。
炉子上已经冒出轻烟,估摸着药也该熬好了,伸手去端,一碰到药壶,她赶紧跳开。
“呼呼,烫死了!”
一看左手,那指尖已起了一个豆大的水泡。开心,熬个药都能烫到自己,也真是没谁了!早知道以前陵妍熬药的生活她就该多看,学一点,而不是跟个傻子一样空手去拿药壶,
唉!
不多时,她已坐在床边,手指拿一块布包成巨大的一个包。端着熬好的药,看着床上陷入昏迷的男子,她心静如水,一时间,整个屋子陷入了寂静。
这就是外面世界的人吗?长得和他们也并无不同啊。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男子,好似要看出什么来不可。戳了戳他有些发胀的面颊,软软的,这是被泡得水肿了吗?
良久,她舀了一匙药汤去喂,见那药汁从他嘴角缓缓流出,她一个激灵。好像,她刚刚没吹凉!
不过半天见他无反应,完了,这么滚烫的药水都烫不醒他,此人多半是没救了。
喂完药后,也不见他醒,缃帙不禁摇头,眼中满是同情。可惜啊,都不能跟他说上话,打听打听外面的世界,真是可惜了!
也不知师父现在在干嘛,唉,好歹她也是大徒弟,怎么沦落成打杂的了?留她一人在这度过漫漫长夜,真是无聊。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又戳了戳男子的手臂,见他毫无反应,不由对他上下其手起来。于是乎,南卿进门的时候,便看见这样一个诡异的画面。
“云缃帙,你在干什么?”
“师父?”
一骨碌跳下床榻,缃帙看着眉头微蹙的南卿,一脸茫然。师父这是怎么了?
“你在做什么。”
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南卿淡淡地看着不知所措的缃帙,语气平静让人摸不透他的情绪。
“师父,我······”
“嗯?”
“我就是想看看他身上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
“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师父,我可以说吗?”
见她忽地扭捏起来,南卿轻声问道:“看到了什么。”
这丫头,要是胆敢说出半个不正经的字,他不介意把她拎到阁楼上再跳一次!
“其实,缃帙什么也没看到······”
“当真?”
“真的!才刚解开他的衣服,师父您不就来了吗?”
闻言,南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手拿给我。”
一静下心来,便看见缃帙缠成包子的手,也不待她开口,拉过她将那些布料拆下来,只见一个吓人的水泡。他有些微恼,转眼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给她抹上药膏。指尖立马冰凉一片。
“都受伤了为什么不说一声?”
不知为何,看到她的伤口会有点生气。这丫头,受了伤也不好好处理,以后要是结了痂不好看怎么办?
“咦,他嘴角那红色的是什么?”
语毕,南卿又凑近了些看,却被缃帙一把拉开,“不知道,许是在水里被撞伤的吧。对了,师父,他身上真的没什么线索了吗?”
开玩笑,她难道如实告诉师父,那是刚刚她喂药时烫红的吗?
“这你无需操心,今日陵章为他更换衣物的时候,便仔细看过了,并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哦,缃帙知道了。”
南卿轻嗯一声,转首看向别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父,这人,感觉熬不过今晚了。”
“怎么,你很担心?”
不曾料到他会这样说,缃帙略有些错愕。
“······你还是把自己照顾好吧,至于他,一切自有天意。今夜,你就守在这,有什么事,要及时告知为师。”
南卿起身便走,待至门边,说道:“你要是再敢做些不着边际的事,为师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后,南卿挥袖而去。
缃帙简直欲哭无泪,如今是彻底没有尊严和自由了,那就再守上一夜吧!揉了揉被师父握过的手,其实师父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底里还是很疼她这个徒弟的。
只不过只希望床上这位仁兄能对得起她默默的付出,不求其他,活过来就行!
翌日,阳光从窗棂外洒进,恰是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缃帙舒服地眯了眯眼,睁眼时似想起什么一般,忙起身去看那男子。
不过眼中除了那紧闭的双眼,竟是再看不到其他生命的迹象。她失望地垂下眼,果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南卿听了消息过来时,陵章陵妍都已在房中等候,他们跟缃帙一样,虽然跟此人并无关系,不过仍为他的事感到可惜。好不容易见着一个生人,竟连话也没能说上。一时之间,房间里的几人心思各异。
“唉。”
为男子把完脉后,南卿闭眼一声叹,缃帙和陵章陵妍也都低头不语。
但听南卿淡淡地说道:“为师自问对你们倾囊教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