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衡带着天帮众汉子来到了黑风岭中,锄头还没挥下去,竟然遇到了大根的老婆。
更不可思议的是,不仅仅是大根的老婆在此,据说村里其余的女子也都在此处。
大跟老婆对着大根一笑,转头对这身后高声喊道:“别躲了,猜猜都是谁!”
陆续丛林中走出几个面貌粗普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探着头张望。
而伏衡身边那些男子则不断地爆出“娘!”、“老婆”、“翠儿”这样充满惊喜的叫喊声。
原来村子里的女人,竟然都在此处躲着。
大根喜笑颜开地对老婆说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地方?”
大根老婆一瞪眼,怒道:“就你们还好意思问。当初抛下我们说走就走。这么多日子也不捎个信回来。
村里的女人眼看是等不到你们了,这才想办法自己跑出来寻找活路。”
大根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不只是他,其余的男人们也都被这话说的羞愧难当。
当初在村子里眼看是活不下去了,才留下所有干粮,而男人们空着手出来寻找出路。
直到遇着伏衡,这群人才能过上天天吃饱饭的日子。
但是相对的,他们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提出回村子里把婆娘们接出来。
究竟是因为怕触怒新帮主,所以不敢轻易提出。还是从内心里就把家里那个黄脸婆给忘了?
大家都不敢细想这个问题,总之如今重又团聚,这就是喜事一桩!
大多数男人都找到了自己家的婆娘。
除了勾叔孑然一身了一辈子,而二荆条是他收养的丫头。两人看着众人团聚,除了嘿嘿傻笑以外也插不上什么话。
自然还有伏衡,他独自站在一旁,抱着臂膀冷笑着看众人团聚而一言不发。
最终大根的老婆抹泪说了一句:“都别傻愣着了。村里的房子早就没了,我们在这山里倒也想办法活了下去。如今屋子也搭建了起来,你们一起来看看。女人到底没什么力气,有屋顶漏的,有墙歪的,还需要你们男人来搭把手呢!”
众男子都齐声应和,由大根老婆带路,大家跟着走进密林之中。
原来这群女人还真的在一块山势较缓的地方整理出一片平地,歪歪斜斜地搭了好几间茅屋。
男人们见到自己的女人如此辛苦,自然什么都放下了,跟着婆姨们一头钻进属于自己的那间小屋子。
白天屋里乒乒乓乓地都是修葺捣鼓得声响。
山林里天黑得早,待到晚间每家每户又都是嗯嗯啊啊的声音,此起彼伏了整整一个晚上。
伏衡手下的这群男人们,跟着他肚子越吃越饱,但身体也越来越饥、
如今与久别的婆娘们再见,这叫小别胜新婚,个个都生龙活虎,险些把早上加固的屋子又给拆了。
欢愉的时间总是过得最快。
到了第二天一早,伏衡就站在群屋中的一片空地上。
他抱着臂膀提气高声喝道:“时间不早,都可以出来了!”
这声音饱含内力,震得山林之中树叶纷纷颤抖,鸟雀惊得四下奔逃。
二荆条和勾叔第一个走了出来。
因为这两人在这山岭中并没有屋子,但也在草棚里窝了一个晚上。
如今听到伏衡的声音,便自然而然地出来看个究竟。
接着便有一两个孩子睡眼惺忪地出来。
虽然这些孩子才十岁出头,如今却是极其仰慕伏衡。大王有令,即使依旧困倦,他们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赶了过来。
剩下的人就没那么快出来了。
伏衡冷着脸在空地上站了许久,才陆陆续续有一两个汉子一边提着裤子一边懒洋洋地从屋子里走出来。
最后一个出来的,自然是大根。而他的老婆也依靠在门框边上替他整理衣服,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
伏衡见到所有汉子们总算都站了出来,才点点头说道:“你们昨天晚上都够累的了。今天还能干活吗?”
几个汉子们听了这话,一阵嬉笑声传了出来。
各自推肩捶胸、互相揶揄着对方昨晚上喊声太大。
伏衡冷眼看着他们的模样,才一个晚上,他苦心培养了大半月的萧杀之气便荡然无存了。
伏衡叹了一口气,心道:“农人还是农人。要把他们训练成军人不知道要花多少力气。”
大根见伏衡叹气,便笑嘻嘻地对伏衡说道:“帮主,别动气。咱们在山里挖东西。既不知道挖什么,也不知道在哪里挖。说不得要在山里困个十天半个月的。
还好我们家里人竟然也都在这里。这么一来,住处算是没问题了。吃食也有娘儿们操持。这不是再好不过嘛?”
伏衡听了这话,冷冷瞥了他一眼。
大根觉得在老婆面前丢了面子,脑子一莽便道:“帮主您需要我们帮你干活,也不能不体恤我们家里人啊?”
大根的老婆本来站在门边上,如今也泼辣地大声对伏衡说道:“我说这位帮主,我男人虽然跟了你,但到底还是我男人。
就算是官差来捉徭役,也没有不给他们安排好家里事的道理啊!”
说到这里她忽然眼圈一红,又说道:“当初男人们狠心抛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们,硬是走了。如今老天可怜我们,让我们有机会重逢,难道帮主你就想要这么拆散我们吗。”
这话说完,那群汉子们果然开始稀稀疏疏地议论起来。而从茅屋中走出了更多男人的婆娘们。
就连二荆条也是皱着眉试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