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宗几位道人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们到来之时,伏衡已经化身成一头血兽,将张洞之的整颗心脏都挖了出来。
这七个三清宗道人一见此状,便挺起兵刃要向伏衡杀去。
哪里想到这时却听一声“且慢。”原来是张洞之的徒弟孙笑君赶来了。
更没想到的是,这位看起来面色从容的孙笑君却对三清宗七人说道:“抱歉,郑师伯。伏衡这条命是我必须要保的。请你们谅解。”
这郑师伯实在不明白孙笑君什么意思。怒道:“你胡说什么!”
孙笑君好心解释道:“我说了,伏衡这条命我是要保的。请你们让我带走他。”
郑师伯好笑道:“你这小子怎么也疯了?带走他?带他下地府吗?”
说着他用剑尖指了指伏衡,又指了指孙笑君道:“凭你还是凭他?”接着他又转为怒容道:“孙笑君你莫要不识时务!”
孙笑君却笑着说道:“我正是因为太识时务,才不敢与伏衡为敌啊。”
郑师伯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孙笑君却说道:“这其中曲折,恕师侄不能尽告。”
说罢他忽然双掌聚拢,做出以一个合十的动作来。
他这举动更是让三清宗的人莫名其妙。
他们三清宗的人若不用剑,便用浮尘代替。此刻的孙笑君腰间也悬着一柄剑。
但他却不用武器,反而对众人双手合十,这是什么疯病?
接着又见孙笑君双手突然翻开,对着三清宗众人推去。
他在空中虚推的姿势极其缓慢,但是三清宗众人忽然就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压力迫使着他们不能开口,甚至无法呼吸。
但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声音在惊呼:“内力外放!这是后天境的强者!”
三清宗众人只觉自己心脏上被施加了千钧重的压力,连跳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着“噗通”、“噗通”几声过后,定力较差的几名弟子向后摔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只有那“郑师伯”仍旧憋紫了脸负隅顽抗。
孙笑君慢慢收回手掌,又对着“郑师伯”的方向缓缓虚推下去。这一下郑师伯再也把持不住,闷哼一声终于也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孙笑君见七人都暂时无法动弹,对着伏衡一招手说道:“走吧。”
没想到满身血痕的伏衡却是坐在张洞之的尸身边上,一动不动。
孙笑君奇道:“怎么?难道你真的疯了?快跟我走吧!”
伏衡忽然抬起了头,面色平淡道:“把他们都杀了。否则我爹最后还会遭这些人毒手。”
这话震惊了屋中的不少人。
孙笑君先前只道伏衡的目的是独善其身,没想到他最终竟然要他将所有人杀了,去救自己父亲。
而深深缩在屋角里的伏廉更是震惊。因为他不知多久没有听到伏衡叫他一声“爹”了,总是以“父亲”相代。
他原以为这是儿子大了,与他自然生分了。
但如今又听到儿子喊自己一声“爹”,竟让他心头酸楚,差点忘了这里是多么危险的地方。
伏衡这时候又一次冰冷地重复道:“将他们都杀了!”这不像是恳求,反而像是在命令孙笑君。
这孙笑君听了伏衡的“命令”也不着恼,只是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事我不能做。我只能带走你,其余人活也好,死也罢,我无权干涉。”
伏衡却是怒道:“废话!如果最终只有我一个人能走。我何必等到现在!”
孙笑君也不再笑了,坚持道:“不行,我只能救你一个!”
这时候伏老爷却从旁颤声说道:“衡儿,你……能走的话就听那大侠的话走吧。爹我……爹我没事的。”
伏衡却是冷冷打断了伏廉的话,双眼血红地瞪视着孙笑君,冷道:“把他们都杀了,救下我爹和姐姐!否则我也同他们一起死在这里。伏衡从这一刻开始就是个死人,再不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孙笑君面上满是肃容,说道:“你若是不能寿终正寝,也就是一缕孤魂罢了。你懂吗?”
伏衡却是嘲弄道:“难道我还会没有你懂?”
孙笑君狠狠瞪着伏衡,喉头上下滚动了几圈,最终怒道:“好!你狠!”
这三个字说完,他的神色忽然又重新变得和蔼起来,如同变戏法一样说道:“我可以成全你的孝心。你父亲和姐姐,我保他们没事。但是天道不能改变。
在你变的比我强之前,你是见不到他们二人的。对你来说,他们就如死了一样。”
伏衡缓缓闭上了眼睛,说道:“可以。”
孙笑君笑道:“行啊。总算没有太过分。”
伏衡却是一笑道:“比你强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这话说得孙笑君一噎,接着却点头道:“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还真不需要太多时间。”
说罢他朝着三清宗一名弟子走去,那弟子虽然被内力压迫地无法动弹,但是神志仍然清明。
他此时已知道孙笑君的实力远高过他们,比三清宗掌门也高了不少。
他颤抖着对孙笑君道:“孙师弟,孙大侠!我们都是一门所出,你为何要帮外人!”
孙笑君仍旧笑得和煦,说道:“我也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只能委屈你了。”说罢他在此人头顶一按,便见他头一歪便不能动了。而他七窍之中,竟然都渗出了血来。
孙笑君一手一个,连按七下之后,三清宗的人尽数了账。
这时候他又走向了伏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