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洞之的内力在伏衡之上,但也不是完全不可战胜。
说穿了在同一个境界,不同阶段的武者,还能够通过各种招式与武器弥补战力。
但是张洞之的两个徒弟,看起来并没什么特殊之处。
伏衡如今虽然不能通过感官来判断对手的准确实力,但也能猜个大概。
沈婵珏的内力大约只是锻体境塑体阶,还谈不上强者。
孙笑君表现出的实力只比她高一些罢了,全都不足为惧。
看着一团和气的孙笑君走向堂外的院落,伏衡并没有太放在眼里。
只是他也不知道这三清宗是否会与来日大难有关,何况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比试,无关痛痒。
所以伏衡的主意已经打定,只要和孙笑君战个平手就成。
而那孙笑君在院子里站定,对着伏衡做了个请的收拾。一副模样有礼有节,既显尊重又有气派,倒与他师傅的傲慢、他师妹的轻佻不同。
伏衡仔细打量了这孙笑君一眼,心中暗暗赞此子不是个普通人,埋没在三清宗显然是可惜了。
他也跟着来到院子里,对着孙笑君一样打了个起手式以表尊敬。
两人这便战成一团,伏衡控制着实力不打算赢的过分。
那孙笑君也真的就和他战地旗鼓相当。
两人拳来腿往,倒像是在互相喂招一样客气,战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胜负。
甚至两人虽然打的衣袖鼓鼓,风声猎猎,却始终谁也没有碰着谁。
伏衡越斗越奇,他确实是有意放水没错。
但是对方似乎也没有心思同他动真格的,看他表现,竟然也是有意在放水一般。
他们这样不温不火地在院子里斗了几十回合。
而在堂屋里,伏老爷看的也是甚为满意。他自然知道儿子本事不至于这么弱。
但是见伏衡有意克制,对三清宗来的年轻道人存心放水,显然是因为儿子比过去稳重成熟了。
也知道不该处处争强出头的道理,知道什么时候该饶人,什么时候该让人。
眼见着伏衡的背影不断晃动,伏廉鼻头忽然升起一股酸意。想来如果有一天自己不能再保护儿子,至少伏衡也能自己独面这人世了。
他眨了眨眼睛,不让那酸意继续往上。心中叹息:这段日子自己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变得如此脆弱易动情。
而另一端坐着的张洞之则是眉头越皱越紧。
张洞之的武功与伏老爷不可同日而语。伏老爷尚能看出伏衡是在放水。
他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徒儿孙笑君也是在放水呢?
这个徒儿武功不弱,平时也恭敬听话,练功也算勤奋。
虽然平日里并不惹人注意,但也挑不出错来。
平日里孙笑君也像别的师兄妹们一样对他奉承、师傅的命令也都照办。
怎么今日却自作主张对着伏家的小子放水呢?
张洞之先前对伏衡有些不喜,存心就想让徒儿教训他一下,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但没想到教训没有看到,和气却是快要溢出来了。
“这个孙笑君!怎么这个时候却没有眼力了!”
最终张洞之冷哼一声,朗声说道:“就到这里吧!”
反正再斗下去还是这个样子,比不出胜负来。
接着张洞之又对伏老爷说道:“伏老爷教的好儿子啊。”
伏老爷听着张洞之阴阳怪气的话语,只得憨憨傻笑,并不接嘴。
伏衡听了这话,便也收手,不再与孙笑君斗下去。
但是谁想到,这时孙笑君突然靠近伏衡身边,压低声音对着他耳语道:“你应该不是伏衡吧?”
伏衡听了这话,心中一惊。他一双吊梢眼立刻变得严厉狠辣,紧紧盯着孙笑君。
这时孙笑君还是笑眯眯地,脸上既看不出敌意,也没有一丝严肃,又补充了一句道:“你是怎么瞒过伏老爷的?是易容术吗?”
说罢他上下打量了伏衡几眼,啧啧叹道:“如果真是易容,那也太神乎其技了。”
伏衡冷冷盯着孙笑君那张笑脸,平淡地说道:“我自然是伏衡本人。你是谁?”
孙笑君笑眯眯地抱拳道:“在下是三清宗张真人座下弟八代弟子孙笑君。”
他们两人虽然你来我往说了好几句话,但都刻意压制了声音,没让堂内的人听到。
这时候张洞之见他两人虽然停斗,仍旧在那里说了好一会话。
他皱眉不悦道:“既然比过就赶快回来吧。”
显然他是嫌弃孙笑君他们耽搁太多时间了。
伏衡上下打量着不耐烦地张洞之,再看一眼笑眯眯地孙笑君,忽然心中一动。
他又压低了声音厉声问道:“你不是孙笑君!”
伏衡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猜测,是因为孙笑君与他的师傅张洞之的气质太不相同了!
虽然表面上的张洞之仙风道骨,而孙笑君除了容貌清秀以外并没有过人之处。
但是伏衡能轻易地在张洞之身上看到普通人的七情六欲。
张洞之是那种会为了蝇头小利放下身段的人,也是那种气量狭窄、不能容人的家伙。
这样的人就算是有些本事,爬到高位,也总有一天会为了自己的脾性而摔下来。
而且他们顺时爬得越高,逆时跌的也就越惨。
而这孙笑君,显然不是个普通人。不光光是他能一眼看穿伏衡的身份有问题。
更是因为他始终笑眯眯的模样示人,却连伏衡都看不出他的七情六欲。
更何况伏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