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青春校园>乒乓国手在红楼>9.自荐伯乐

怎么又是个“香怜”!

尘封的族学记忆再次重启,仿佛又闻到那股脂粉味儿,强忍着不打喷嚏。

贾环心有余悸,看这位白衣公子,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帅气!风华独具,俨然芝兰玉树。臂膀坚实,一见便知是习武之人。定定心神,拱手道:“在下贾环,幸会幸会。”

“贾环?”白衣公子听了,只觉似曾相识,问:“贾府的环三爷,可是你?”

“正是。”贾环心想,看这反应,该不会又是听过他恶名吧……原主真没个好印象啊。

“我与你二哥投合,怪道今日初见,便觉颇为面善。”

贾环这才想起,宝玉曾经说过他有个柳二哥,一身好功夫,还擅唱戏,吹得都要上天了,大概就是这位,连忙应道:“小弟也是久闻大名。”

柳湘莲谈兴正浓,邀他到听雨楼吃酒。贾环正想有个人带他,便从善如流,派人知会他那流连花草的琏二哥一声,转身出了阊阖馆。脑子里正想着往哪走、远不远,面前突然横出一张毛茸茸的马脸……那马还打了个响鼻。行吧,贾环又被抱上了马,这匹马毛色光亮,痩骨锋棱,攒动四蹄穿梭于京都街巷,如入无人之境。人坐在马背上潇洒肆意,比他琏二哥那匹好到不知哪里去。

“哎,真是好马!”贾环满意地伸伸筋骨,念起了他在学里诵读的文章“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

呃,后面是啥?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柳湘莲冷清的声音自后方传来,附着一声叹息。

……背不出来有点尴尬哈,贾环只能满嘴跑火车:“嗨,别叹气啊,没有伯乐,千里马可以亲自跑给世人看。”

“亲自跑?”柳湘莲苦笑,“环兄弟还小,不知世道险恶,一匹马,就算脚力再好,无人赏识,又能往哪跑?”

贾环摇头晃脑念着他挺喜欢的诗句:“好金不需真金镀,若是真金不镀金……”他只觉得这两句合心意,在后边接了:“是金子,总有发光的时候!”

这话他们教练常挂在嘴边,后边跟着的是“全体向右转,一万米,最后五名加练!”至今想起来还让他腿肚子酸。

柳湘莲不由莞尔,这贾家三爷,总是语出惊人,文不文白不白的,听着像是荒诞不经,细想倒很是在理。其人自带一种随遇而安的气象,与传闻截然不同。

“如此看来,环兄弟倒是个有慧根的,从前那些人,真把你错认了。”

贾环知道这是贾府吹出什么歪风儿了,原主那副德行还真够招人恨的。他笑道:“人心不古。一句话传来传去,早失了本来面目。眼见尚不为实,何况是耳听?柳兄见了我,抬举我,这才是闻名不如见面。”

柳湘莲颇为赞赏,也将这话谨记,心中时时自省。贾环并不知道,今日他的无心之言,在日后居然救人性命,还成就了一桩大好姻缘。此乃后话不提。

说话间,听雨楼到了。此楼以纯木衔接而成,不费一钉,全靠榫卯,以竹为顶,每逢落雨之时,便有潇潇之声,泠泠不绝,使人清心。文人雅士多聚与此,撰文吟诗,故名“听雨楼”。楼中备有茶果,亦有娇娆名妓、上好酒肉,可谓鱼龙混杂之所。贾环进了楼门,看了一圈,品出几分门道,心里兴奋地不得了,嗨呀,这可比贾府那一亩三分地有看头!

正开心呢,前面影壁闪出一位簪缨公子,云冠紫袍,相貌堂堂,喊道:“柳二郎,几日不见!”此人在原主心里挂过名,贾环一见就认出来了——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

冯紫英正与柳湘莲攀谈,却见贾环从旁缓步而来,心下诧异。见贾环不慌不忙问了好,还找了雅间请他们入座,心头一跳。

这贾府三爷,与几月前他去拜寿撞见的,判若两人!神采飞扬,口齿灵活,哪有一点那天见面的卑下猥琐。冯紫英由纳罕渐渐地转向钦佩:这小儿,不足十岁,却懂得守拙之道!

“二哥觉得,环三爷如何?”

“环兄弟与宝兄弟,同出一府,别有天地。”柳湘莲亦不多言,二人相视而笑。

那是,我那便宜哥哥,被惯成什么样,就算心灵纯粹些,也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和我能是一回事么!就比如这吃东西,宝玉的贴身丫头,都比我吃得有营养。他要是能操心开窍,才怪了。贾环看准一条鸭腿,伸筷擒住,又开始新一轮的狼吞虎咽。

“今日既见冯世兄,湘莲正有一事相求。”

“难得冷面郎君也有求人的时候,但说无妨,瞧上了什么。我自会相帮。”

“我欲投军,还望世兄向世伯面前,求一纸引荐。”

“什么?”冯紫英只疑自己听错,张口结舌,那面上却渐渐泛起喜色,“柳二郎,我果真不曾看错你!”

他一直惋惜,这样人才,这等胸怀,却耽于玩乐抒怀,是国之损失。本想再过两年向他提请,劝他谋个一官半职。谁知今日,他竟决意投军。

此虽盛世,亦偶有边乱,害的百姓流离,不得不忌。凭柳二郎的胆识谋略,加上一身好武艺,军中便是最好的用武之地。冯紫英大喜,一叠声地叫:“上酒来,我与兄弟喝个痛快!”

贾环见柳湘莲豪气干云,虽相识不久,也为他高兴。从军入伍可比猜枚唱戏来的靠谱,他也拿上酒杯,大喊:“不醉不归!”

事实证明,无论活上几世,他的酒量都是一样被吊打——手里一杯还没见底,已经熏熏然不知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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