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再次来到小林子躺过的地方,发现他不见了,只剩一堆残破的药品,被老鼠还是什么动物咬的乱糟糟的。他果然没有自己换药。谷雨在原地站了会儿,有点心累。她想他既然能走动了,是回他的住处了吧,谷雨想到那几个浅山洞。也许他藏在那儿,谷雨来到洞前一一看过去,没有人影,不过其中一个洞中扑了干草,这干草一定是最近两天才放进去的,之前的都被烧没了。
谷雨站在洞里四处张望,这个洞比别的洞深一点,还挺凉快的。身后传来窸窣的响动,谷雨刚要回头,被人一下从身后掐住脖子,“啊!”谷雨吓得叫出声。
“别叫!”谷雨不敢叫了,她听到是小林子的声音。
他像魔鬼一样附在自己身后,谷雨觉得他可能是犯病了,解释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给你带了衣服还有吃的,”谷雨指了指旁边的袋子。
这句话好像刺激了他一样,他手上的力道突然增加,“不要再来找我!再看到你一次,我就掐死你!”
谷雨忍了忍,眼泪还是涌出来,即使是一个傻子讲这样的话,她也觉得很伤人。她的眼泪很快滴到他的手背上,陆林松开她,压着嗓子说了声,“走!东西也拿走!”。
谷雨紧抿着嘴唇,眼泪无声的流着,提起袋子出去,自始至终没看他一眼。
她背着一,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一边走一边用手擦眼泪,陆林突然头痛的厉害,伤口也像崩开了一般,无力的躺到草堆上。
谷雨哭了很久,边哭边低声咒骂:“没良心的傻子,给你敷药的时候怎么不叫我走呢?白眼狼,死变态!”谷雨越想越委屈,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快到北门时,看到手里还拎着给他买的鞋和衣服,一气之下都扔到了树丛里。
因为这件事,谷雨低落了好几天。
晚饭过后,和老马小石一起聊天,老马说,她听南门的导游讲,山上死了一只野猪,猪身残缺不全,场面很血腥,小石说道:“应该是有人想吃野味了。”
“野猪是保护动物,他们这样属于非法盗猎了,抓住得判刑吧。”
小石挑眉,“人家吃爽早溜得没影了,上哪儿抓去。”
“护林点的那些人也不管啊?”
“没准儿就是他们吃的呢,那些人除非有领导检查,才过来一趟,平时都家里待着,这么一大片林子,死个野猪根本没人注意。”
谷雨默默听着他们俩说话,想到了小林子,手劲儿那么大,谷雨想想都觉得脖子痛。发起疯来,制服一只野猪也是有可能的。谷雨有点烦自己,什么事都能想到他。
谷雨发现小石说话时,总会有意无意的看她,谷雨看向他时,他又很快移开目光。
之后的日子,小石不经意的举动更让谷雨觉得他对她有意思。谷雨喜欢吃炒青笋,他买青笋的次数就多了,主动帮忙刷碗,晚上在女生宿舍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老马看出点端倪来,晚上睡觉时问谷雨,“小石是不是喜欢你啊?要不是我提醒,我看他能待到天亮。”
“没有啊,”谷雨下意识否认,“他一个人待着多无聊,跟我们聊天解闷呗。”
“不对,你出去导游时,他可从不过来找我聊天,但凡过来都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他去接。”
谷雨仍然固执的反驳,“接一下也是工作。”
老马看出谷雨不太想继续这个问题,聪明的打住了,她也能看出来,谷雨对小石没有什么感觉,老马心说,要是她长谷雨那样,她也看不上小石,小石样子还算可爱,但工作就不尽人意了,不稳定不说薪水也低。有点理想的年轻人谁愿意守在这深山里呢。
老马的小孩生病了,请假回家照看小孩,老马不在的时间暂由小石帮忙售票。老马不在,俩人的谈话就只限于工作了。平时没游客,谷雨都窝在寝室看书,小石也自觉不去打扰她。
谷雨唯一担忧的是,晚上要自己一个人睡,她给景区的经理打了个电话,想从南门找个票务员接班,经理说的很直接,“南门最近游客增加,忙都忙不过来,你们有什么困难先自己想办法克服。实在不行,我们再考虑。”
第一天晚上谷雨睡前关好门窗。一直在看书和睡觉间切换,她看会儿书就犯困,一躺下便很快清醒,如此折腾到凌晨一点,谷雨钻进被子里,本想开着灯睡觉的,想起老马说的,晚上尽量早点关灯,老马说这话时给她讲了一个有点吓人的故事,现在感觉更不好了。
谷雨关了灯,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粽子,还好山里晚上挺冷,这样也不觉得热。眼里一片黑暗,听觉就变得格外灵敏。谷雨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到一声急急的刹车声,不是很清楚,谷雨还是被吵醒了。她摸来手机看了眼,马上凌晨两点了,哪里来的车啊?这条路很少有过路车辆。谷雨跑到窗前,手指挑起窗帘掀开一条缝,往公路的方向看过去,远远的地方一簇汽车尾灯一闪而过。
车子掉头开走了,是野竹村的方向。借着月光,谷雨发现公路边上还有个人,那人手里提着一个箱子式样的东西,慢悠悠的往一旁的林地走,走路的姿势看,似乎有点跛。谷雨立刻想到了小林子,他的腿受过伤。谷雨心里冒出很多疑问,他手里提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这么晚出来拿?搞的跟接头一样。
带着疑问睡着,谷雨做了个梦,梦到小林子拿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