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散人罢了,人称千鹤女巫。”她笑得更为魅惑。
千鹤翻飞尽,恩仇入梦来,上回打败了宁沉玉得而扬名,廖雨清警惕地退了一步。
“即使是散人,面对圣上也总得有点规矩吧。”一旁的峨眉弟子有些不满。
千鹤女巫往斜后方使了个眼色,“放荡不羁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似在印证千鹤的话,华帝随从的太监指着斜后方大喝道:“那边是何人还在揪斗?也不怕惊了圣驾!”
所有人的目光应声而移,只见那啸锤佛双目充血着了魔一样出招,星启目光沉沉从容不迫地一一化解,但也无力分神去关注别的事了。
“免了免了。”华帝抬手示意无妨,“百战会还未正式开始,就已有人迫不及待要施展身手了,不知是何许人也?”
“是啸锤佛和飞琼派的星启。”有人回答道。
廖寒君顿时眼前一亮,想她之前看到星启不过还是个未长开的毛孩子,现在居然能跟啸锤佛不相上下。
“是寒君你的徒弟吗?”华帝微微咧开了嘴角,为自己赶上这样一场较量而高兴,甚至下了轿辇,振袖惊叹道:“寡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年纪的孩子就掌握了御剑为龙!”
人群登时炸开了锅,千鹤女巫卷着长发啧啧道:“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就算是武功登峰造极的强者估计也熬不住啊,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
说罢,她的耳边就飘过一阵清风。
千鹤女巫垂下了手,身旁已空。
“小子,你不要命了!”啸锤佛强忍住喉咙间的血气,而作为他的对手星启,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他那幽黑的墨瞳试图将这些掩盖。
“我可不会就这样退缩。”星启反手一刺,差点就能直中啸锤佛的命脉,“因为师父不想输。”
初次参加百战的可不光只有星启,雨清也是,星启的脑海里浮现了百战会前夜里连做梦都惴惴不安地皱起眉头的雨清。
想着她,手中的剑也握得更紧了。
“师父?”啸锤佛想到与星启同来的女子,“你这样消耗,你师父也不会赞成的!”
啸锤佛一咬牙,双锤交叉猛地一推,把星启给弹开十丈远,嘴角边的鲜血涔涔落下。
他可不想毁了一个武学奇才。
一向落锤无情的啸锤佛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
星启刚要横剑再战,脚步就被雨清的声音给定住了。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
“师父.......我只是想赢.......”
“想赢想疯了?”廖雨清冲到星启,仰首愤愤道。
星启像是被家长强逼着认错又不知道自己哪里错的孩子一样,声音一下子就低了,“我是为了师父才想赢的,师父不喜欢输啊。”
“为了我?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连续御剑为龙有什么后果我没告诉你吗?”廖雨清刚要继续训下去,就听到星启颔首启唇。
“是啊。”星启定定地望着雨清,“我有什么师父尽管拿去好了,哪怕是命。”
“师父也是初来百战,我只是想让师父.....安心一点,若首战失利......”
“你师父不是首战失利就会再也抬不起头的人!也不需要你拼了命去换莫名其妙的安定感。”
廖雨清不知为什么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不是说好师徒携心同力吗?你想食言。”
“当然不是了!”星启摇头,马上认了错,“师父你别哭,徒儿知错了。”
“谁哭了?你要是死了,我少操点心说不定能多活几年。”廖雨清赌气说。
不知道该怎么打扰他们的啸锤佛终于能插进去了话,“小子,我们择日再战,在此之前,莫叫别人打败了。”
“自然。”星启抱拳道,啸锤佛本想再多唠两句,结果星启又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家师父身上,“师父你那边战况如何?”
“被华帝打扰了,哼,再来几个回合定分胜负。”廖雨清指了指前方,“华帝和掌门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啊?”
“你打得正火热,能注意的到才有鬼呢,刚刚华帝说到你了,快去拜见吧。”廖雨清刚要牵起星启的手,又猝然滑空。
“哎?”再一看,只见得无数重影跌宕起伏,大地像是巨兽翻身一般剧烈地晃着,将廖雨清推向看不见底的深渊。
整个世界变得扭曲,只有一只黑鹤在天穹中展翅飞翔。
“师父!”星启把廖雨清抱起,轻唤着好久却没有反应,骚动引来了华帝和廖寒君。
“怎么回事?”华帝皱起了眉头。
廖寒君蹲下身来,双指探了探,也皱起了眉头,“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该不会是跟守棺人交手时着了他的道?”有路人问,而守棺人正站在最前边,不闪也不躲,“我倒是有这个想法,但这姑娘对战时小心谨慎,也没给老朽这个机会。”
“那又是怎么回事啊?”星启在交战时都没有颤抖的声音顿时变得无措起来,他紧紧搂住雨清,似乎很怕她的体温凉下去。
“回梦咒。”宁沉玉站了出来,凝视着雨清纱袖下若隐若现的黑鹤,“是千鹤女巫,上次我也遭到了暗算,我父亲打败了她,这才解除了咒语。”
“那我现在就去……”星启刚想抽出干将就被宁沉玉打断,“必须有人到雨清的梦里找到她,在咒语解除之前陪着她,不要让她走到更深的梦境里。”
“如果陷进了更深的梦呢?”廖寒君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