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领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
“痛快!痛快!”不怒反喜,抚掌大笑数声后,那将领挥挥手示意自己身后的兵卒全都退下,这才将姜无的剑往旁边一拨。
“阁下的武功当真奇特,我吴治川入这行伍多年,大小阵仗少说见过不下百场,你这种打法的我还是头一次见,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又师从何方高人啊?”
姜无将剑一收,摇了摇头:“我曾答应尊师,不可随意向外人提及他的名讳,至于我,无名小卒而已。”
说完这话,姜无转身欲奔楚湘知那边而去,那吴治川急忙道:“阁下留下名讳,日后若有机会也好啊让我亲自登门再做讨教啊?”
“姜无。”
依旧不曾回头,姜无甩下这两个字,便回到了楚湘知身旁站定。
那一边,顾梁城已是怒火中烧,他原打算借着这个大操练的机会整治一下姜无,也好一雪前耻,可谁能想到竟是如此结果。
于是便几步抢上前去,抬手一勾吴治川的肩甲,狠声道:“吴治川,你为何不让手下兵卒一拥而上,好将他痛打一番?”
那吴治川抬手一拍,将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之上打落下去,而后瞟了她一眼道:“军中规定,这大操练乃是由我说的算,我想如何便是如何,怕是还轮不到你顾大少爷过问才是。”
“你!你就不怕我爹怪罪于你?”那顾梁城额角青筋暴起,满脸通红咬牙切齿道:“我爹他身为禁军大统领,这禁军上下无一不得听命于他,莫非你竟敢违抗不成?”
“呵!”见他如此做派,吴治川也只好报以一声冷笑,又伸手掏了掏耳朵这才继续道:“顾宁顾大将军他确实身为禁军统领,他的命令我吴治川自然听从,可是你?”吴治川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番顾梁城,“你最多也就是一个身无半点共功名的白丁,怎敢命令朝廷命官?”
“命令你?”一听这话,顾梁城只觉胸口闷气上涌,最后竟笑了出来:“呵呵,我今天就是要命令你,你又能耐我何?我说的话在这禁军大营之中与我父亲亲口所说几乎一般无二,别说是你了,便是那圣上的传旨钦差到了这里也得听我的才行!”
话音一落,周围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顾梁城心说:“怎样,到底还是怕我吧!早干嘛去了,待会儿别说那个姜无,我连你吴治川也一同惩治!”
正想到此处,只听身后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忙是后头一瞧,当时便将他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一般,原来他身后正有一队人往自己这边走来,为首一人手中还捧着一卷圣旨。
那传旨钦差走到顾梁城身前站定,而后笑道:“顾家大少爷真真是好大的威风,听说在这个军营之中,就连我这把老骨头都要听命与你,不知是真是假啊?”
“哪里哪里?”顾梁城换上了一副笑脸道:“我这也就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王大人您可千万莫要放在心上。”开玩笑,对方可是带着圣旨来的,见此物如见当今圣上一般,自己此刻若是不赶忙认错,待会儿对方若是给安下一个冲撞圣旨的罪名来,那自己怎么都吃不消。到时候别说他爹只是一个左将军兼禁军大统领,就算是身为皇子,想是也得费劲心力才能逃得出命来。
这传旨钦差两步便越过了顾梁城,瞧着吴治川将手中圣旨往上举了举道:“见了圣旨还不下跪么吴将军?”
那吴治川赶忙跪下道:“末将吴治川在此恭迎圣旨,吾皇万岁。”
那传旨钦差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才将手中圣旨一点一点的展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深感京中军情事务繁多,而这本应是朕亲力亲为之事,如今却皆压于爱卿身上,朕于心不忍,故此加封吴治川伏北将军一职,统津南塘津城、建宁城禁军外之兵马,五日之后上任,不得有误,钦此!”
“谢陛下!”
双手接过圣旨,吴治川这才站起身来道:“王大人,辛苦你跑这一程,不如随我去四海楼饮些酒水再走?”
那王大人则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我还要回皇上那边复命,也就不在此久留了。”
“既然如此我便不强留您了,但改日王大人你定要前来,也好让我感谢一番才是。”
王大人笑道:“自然自然,这顿四海楼你肯定是跑不掉的了。”
之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这王大人才转身走了,只是路过顾梁城身边时,他站了一步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心若天高,可这命啊不比纸厚上几分,说不定哪天就因为这区区一句话而丢了前程。”说罢,他一甩袍袖,离场而去。
只留下顾梁城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也不知在那想些什么。
楚湘知在一旁将事情全都看在眼中,又哪里能放过如此机会,这顾梁城既然受了这么大的教训,便冲他今日算计自己与姜无的这件事,她就没理由不上去踩上两脚。
当即,楚湘知带着姜无晃到了顾梁城的身前,捏着鼻子道:“怎样,丢了面子吧,顾大少爷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连一个传旨钦差都敢在这禁军营地之中教训你啊?”
一听这话,顾梁城脸色更加难看,若是原来只是有些青红的话,那现在将之称为铁青也一点都不夸张。
好半晌,顾梁城才从牙缝之中挤出一句话道:“好好好,今日算我认栽,你们两个给我等着,我早晚会找上门去同你们算个总账!”
“那我便回家恭候您的大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