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楚同知走马上任,京中权贵圈子里的人似乎也都闻出了些味道,渐渐的也就都不再往国公府上跑了,毕竟郑家大小姐郑婉儿那可是出了名的才女。
在京城里你说你不认识楚湘知,那还情有可原,毕竟这位国公府家的千金长居闺阁之中,极少出来见人。
而你要是说你没听过郑婉儿的名字,那肯定会被人笑话,叫人说你是从乡野来的没什么见识。
当然,某块木头还真可能没有听说过……
这郑婉儿四岁识文断字,五岁能成诗作词,七岁弹得一手好琴,据说当年曾一曲奏得云开雾散雨过天青,十岁时绣过一幅百鸟朝凤图,被郑杭进献给了太后作为寿礼,太后看过之后也都连连称赞,十三岁时更是与大国手刘崇手谈过一局,最终因半子之差而落败,被誉为当世第一才女。
为庆贺楚同知入仕,魏国公吩咐府上摆下酒宴打算款待宾朋。
虽然设下酒宴可楚成勋也不愿显得太过张扬,所以邀请的人并不太多,但这郑杭却是必请的。
郑杭自己也清楚,这国公府请自己是虚,请郑婉儿过府让人家见见怕才是实,于是也就识趣地将女儿给带上一同去了。
郑家父女的轿子刚一到国公府门外,就有小厮赶紧往里面去通禀。没过多久,楚家父子就一同迎了出来。
楚成勋还未开口就已是满面的春风:“哎呀郑兄,我可把你给盼来了,快快快里面请。”说着一把揽过郑杭的胳膊就要往府内引。
“楚兄不忙。”郑杭朝着身旁一摆手道:“婉儿,还不赶快过来给你楚伯伯见礼?”
一旁边走过来一位姑娘,面如皎月眸似春水,就这几步路走得可以说是步步生莲袅袅婷婷,一张口有如莺歌一般:“婉儿见过楚伯伯,旁边这位便是楚家哥哥吧,婉儿这里有礼了。”
饶是楚成勋这般眼光挑剔之人,上下打量了这姑娘一番之后心中不由得也是暗暗夸赞,而一旁边的楚同知此时早已看丢了魂。
之前他也曾对郑婉儿的名字有所耳闻,不过依他看来也就不过如此,自己妹妹楚湘知就已是一等一的美人了,这郑婉儿再好看又能好看到哪里去。
可是今日一见却发现之前自己所想通通不对!这郑婉儿眼波流转之间似有情愫流淌,谈吐言笑举手投足皆能撩人心弦,再加上她竟然主动与自己说话,楚同知只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松了。
若是将楚湘知比作出水芙蓉的话,那眼前这个郑婉儿就是牡丹,二者根本不能相比。
“同知,同知?!”
“嗯?爹您叫我?”
“你这孩子,走得什么神?”楚成勋瞥了他一眼道:“为父要与你郑伯伯商议些事情,你和湘知带着婉儿在咱们府上转转。”
“是。”这种事楚同知自然很是乐意去做,便引着郑婉儿去往芙蓉楼寻楚湘知。
此时七月,暑气正盛,楚湘知刚打理完院中花草,此时正在楼上饮茶纳凉。
在楼上远远就瞧见楚同知正往自己这边来,看他旁边还跟了个自己不认识的姑娘。
“我大哥他怎么来了?”楚湘知心中不免有些纳闷。她这里平时常来的也就只有姜无,她哥楚同知是从不登门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往这边来了?
还未等她细想,楚同知已经到了院门之外,楚湘知也就只好先把心中所想先放在一旁,走下楼去迎接两人。
“郑姑娘,这就是我小妹楚湘知的住处,名唤芙蓉楼。”楚同知见院门未关,就领着郑婉儿走了进来。
“大哥,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下楼来迎接的楚湘知正撞见进院的两个人,“这位姐姐是?”
“小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三司使郑杭郑伯伯的女儿,郑婉儿。”
“好漂亮的人儿啊。”两女相互打量着对方,心中不禁同时赞叹道。
虽然是头一次见面,但郑婉儿的名字她楚湘知也早有耳闻,所以就先见了个礼。
“湘知在此见过郑小姐。”
“可不敢如此。”郑婉儿赶忙上前托起楚湘知,随后轻笑道:“今日过来叨扰就已经是心中不安,可不能再如此多礼。你也别叫我什么郑小姐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我一见你这心里就喜欢,你我以后就以姐妹相称可好?”
“这……”楚湘知虽是个不怕生的人,但对此也有些感到不知所措。
“莫非是看我并非出身勋贵,所以怕与我姐妹相称失了身份?”见楚湘知面露难色,郑婉儿便追问了一句。
楚湘知忙出口否认道:“自然不是……”
“那我年长一些,做个姐姐可还好?”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楚湘知已经不好再推辞什么,也就只好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郑姐姐。
三人在楼下阴凉处摆下席案纳凉聊天。这楚同知怎么说也是在外游学归来的人,将起奇闻轶事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这郑婉儿自幼见得都是些阳春白雪风雅之事,又哪里听过这些,便被楚同知引得笑声不断。
三人聊着聊着自然也就免不得聊起楚湘知这院中的一些陈设。
“我看妹妹这院中花架上花草众多,莫非妹妹也是个爱花之人?”
楚湘知轻轻摇头道:“只是之前母亲喜欢这些花草,我便接着伺弄了下来,算不上是什么爱花之人。”
“咦!这一盆莫不是?”说着话郑婉儿起身走到了花架前面,仔细端详了一番而后颤声道:“这……这莫非是触之生香的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