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路我不认得,即使偏离了主道我也丝毫没有察觉,直到‘警察’们拉我下车,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我才明白过来这些‘警|察’为什么不像警|察了。
这是一个还算平坦的小草坡,就像是铺了地毯般,走在上面,接近柔软的触感,不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松树林,郁郁葱葱的,天还是那样的蓝,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是给人一种森然的凛冽之感。
‘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迟辰转身看向我,眼睛里还是依然的愤恨,那颗泪痣却是跳跃着频频冲进我的视网膜。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此刻,这样一张充满着怨恨的面目,在我的心底却是早已引不起什么波浪,或许是习惯了,也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只是那时的我并不清楚,迟辰对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我静静的站在那个算是开阔的草坡上,不知该如何开口,继续解释吗?我的身份?可是,我知道这是徒劳。
迟辰的长发在风里飞舞着,丑陋的‘默云’二字显露出来,很是狰狞。‘有什么话想说?我可以替你带给林青陌。’
林青陌?!我猛然的抬起头,震惊地看向面前的迟辰,‘你刚刚说什么?’
可是,迟辰像是后悔了一样,不再说话。
‘开始吧。’迟辰转身,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出现一个棕色的排位,上面有泉的名字。
‘等,等等,迟辰,你听我说,我不是杀害泉的人,你要相信的,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不属于这里!’我激动的语无伦次,刚刚,就在刚刚,面前的男人说出的那个名字……说出的那个名字……
我几乎是有些不稳的踉跄着想要靠近迟辰,我想要伸手,我想告诉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请告诉我,那个人,真的在这个空间吗?
似乎是意识到我的动作,那两个警察伸手将我拦着,左手边的人已经拿起了绳子,我不管不顾的抡起一拳,狠狠的打歪了右手边那人的鼻子,伴随着一声惨叫,我挣脱了两人的牵制,只是,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大强却是走了上来,轻轻的开口,“抱歉。”我并不知道大强的身手,所以,还没来得及反应,大强竟是伸出手肘击向了我的脖子。我因为身后的力道突然向前扑去,一头栽倒在地面,几乎是瞬间,有绳子已经套上了我的双手。
迟辰终于扭头看向我,还是初见时的萎靡神色,他的眼睛似乎从来都是无神的,除去在监|狱里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个人反而还是这个样子,难道他今天并不想怎样?可为什么死亡的气息却是如此之重。
一声刺耳的枪声惊起了不远处丛林里的群鸟,像是在祷告谁的葬礼一样,莫名的死气沉沉,不远处飞速赶来的几辆越野相继停下,车上下来各色的人,他们嬉笑着、怒骂着围向我,像是喝了酒,像是磕了药。
一个翠绿头发的人走上来,半强迫的向我嘴里塞了一个类似药丸的东西。
慢慢的,我的精神开始有些恍惚。
突然间,似乎有什么慢慢的飘进脑海,像是曾经的一个梦里,我赤|裸的漂浮在一个封闭的白色大桶里,那桶里的水还有十厘米的高度就要溢满出去,而桶顶上一个拳头大小的出口,我只想拼命的呼吸,水面到桶顶的距离越来越近,突然,一条水蛇从那个救生口里探出脑袋,慢慢的滑进盛满水的大桶,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
我的思绪胡乱的碰撞,有些恐惧的想要停止这些疑似回忆的恐怖画面。
那几个毛发散乱的黑人快速的整理着一个十字架一样的木头桩子,一边的迟辰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一遍遍的接近恳求的看着迟辰,‘迟辰,我想见林青陌,行吗?’
就在我思维缓慢的觉得可能迟辰根本没有在听我的话时,人群里的一个光头,径直的走向我的面前,不得不说,在那群人里这个人算是比较突出的,他的个子将近两米,他抡起粗大的手臂,将右手伸向我的头部,狠狠的揪起我的头发,因为剧痛我清醒了一些,慢慢的,有人的声音传进我的耳膜,一小会的时间,我便是惊讶的抬头看向面前揪起我头发的光头,就在刚刚,他们的交谈里,我知道面前的人,是酒吧的老板,以前曾被‘祭祀零’用蜡烛烧光所有的头发,那些蜡油一滴一滴的打在他的脑袋上,后来,他就成了现在这副摸样,甚至刚刚有人嘲笑般的说,他的头皮是换过的。
旁边,那个翠绿头发的青年人,一直凝视着迟辰那双不停抚摸泉的排位的手,他们叫他泉二子,是泉名义上的弟弟。
原来,面前的这些人,都是祭祀零的仇人!
可是!
跟我有什么关系?
突然,像是开了扎。
他们用拳头招呼我的腹部、背部、头部、甚至是身上的各个部位,夹杂着怒吼般的语言羞辱,接近半个小时的煎熬时间,我已经觉得自己要不是被绑着,可能连着骨头,都会成为一地的碎渣。
满身的触感将近麻木,可是,那一阵一阵的麻木之后便是撕心裂肺的痛,到处都痛……
我知道,可能和那药丸有关。
他们嘴里满是污言秽语,甚至断断续续的脏话里,我有些了解他们为什么这样,原来,萧默云还有个名字,祭祀零,而他们面前狼狈的我,就是他们口中自以为是的祭祀零。
最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