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井航:小琪救回来那一刻,我也像从地狱的门边爬了回来,想到她是因为我才遭了这样大的罪,我也想过,是放手还是……无论后者是什么,我选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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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见冀景航的时候我知道了,我没死成。
不过也许我有必要怀疑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冀景航。褶皱的衬衫,蓬乱的头发,还有不知道几天没刮过的胡茬,青青的一片,这是29岁的冀景航吗?尤其是他现在木然的眼神,更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睡了10年了,现在的冀景航已经是39岁了吧。
“老板。”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听见我的声音,冀景航像回魂了一样看向我,握着我的手更是紧了又紧,冀景航开口的样子真是艰难的很,像是努力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样。“小琪,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医生说再晚送来一点你救不回来了?”
冀景航的唇印我的手背,不停的辗转着,眼里是翻涌的迷恋。
我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惜没成功。“如果我和梁薇薇还是好朋友的话,我还要随她叫你一声姐夫呢!”
原来有的事揭开了真面目便是鲜血淋漓,不忍直视。
原来我认为爱我的,其实都是属于别人的。
原来,原来,多么残忍的一个词。
“我没想到薇薇会那么极端,对不起小琪,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不过我已经退婚了。”冀景航急急的解释着,宛如一个年轻冲动的大男孩,根本不像那个在会议室里沉着冷静的他。
“我知道,所以我躺在这了。”我微微点点头。
“对不起,对不起。”冀景航不停的呢喃着这三个字。“我很早之前已经跟家里坦白了,我……总之,家里答应了我会退婚的,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我们的婚约还没有作废,所以我直接飞去加拿大找了宁宁,我……”
“不用对不起,梁薇薇没有逼我,死是我自己选择的。”我继续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冀景航的胡茬扎在我手,痒痒的。
冀景航松开我的手,不再说话了,他静静的坐在那,忧伤的看着我,我从没发现原来他的眼睛是那么深邃的。现在的冀景航像一个忧郁又颓废的老男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的心也不是铁打的,看见那个光鲜优雅的男人为我折磨成这样,我不是不难过,也不是不感动。可是有些事情,它是那样,你努力了,也无济于事,如爱情。
我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夏翊然以外的任何男人,更没有自信去爱他们,所以我没有资格去浪费别人的感情。
说不清,道不明,通常只有一个下场,那是我们现在的模样。
“冀景航”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叫他的名字,冀景航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不要再在我身浪费时间了好不好?你也说过了,你都29了,年轻已经遥不可及了,好歹也该在而立之年给自己个家吧!我见过梁宁宁的照片,看的出来是个好女孩,也会是个好妻子,你们在一起最好不过了,6年的时间也不短了,别辜负人家,也别耽误自己。”我一字一字,轻轻的也沉重的说给冀景航听,其实我说的挺艰难的,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的胃真的在疼,是很久没有过的,尖锐的疼。
冀景航还在沉默着,而我在努力的抵制着疼痛,冀景航你要是再不说话我死第二次了。
“我大学的时候主修的是金融,可是我却很喜欢建筑,像爱一个女孩,越接触,越爱。大二的时候我找我的父亲谈了一次,我想去国外学建筑。我父亲只说了一句话,他说如果你要选择事业,那必须放弃婚姻,这世没有兼得的东西。那个时候我年轻气盛,也没有接触过爱情,在我看来,婚姻是两个不相干的人被一条法律捆绑在一起,只是生活,没有爱,像我的父母一样。所以为了我的建筑梦,我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婚姻的自由。很快我便出国念建筑了,到美国第二周,我和宁宁订婚了。”
冀景航顿了顿继续说“那个时候宁宁还在高,她确实是个好女孩,从见到她那一刻起我便看到了她的未来,像我母亲一样的富家太太,像我一样,为了家族,放弃自由。不过她我幸运,因为她爱了我,可是她也很不幸,因为我不爱她。或者说我并不懂什么是爱,我只是负责每个月飞加拿大去看她一次。后来我大学毕业后回国开了自己的公司,几年的时间把华阳打造成这样,也算成功吧,我从没后悔过自己选择了事业,儿女长情对于我来说,只是故事而已。”
“直到遇见你,我开始怀疑,对于爱情,我是不是放弃的太早了。”
“小琪,我跟家里坦白的时候,我父亲说,现在我选择了婚姻,那么不能再有自己的事业了,华阳的转让手续我已经在办了。”
“什么?”我惊叫起来,胃抽痛了一下,我差点没再次昏过去。
“小琪,你看。”冀景航把他的手机递给了我,我狐疑的接过来,那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子穿着白色的旗袍,坐在长椅,一脸清泪。
那个女孩,是我。17岁时的我,那个时候外婆刚刚去世。只是,冀景航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
面对我投过去的疑惑的目光,冀景航说“那个时候我刚刚从美国回来,在我公司起步之前我母亲最后找我谈了一次,她让我想清楚,是否真的要放弃婚姻。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满心的斗志突然迷茫了,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