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草顷却捕捉到了话里的关键字眼,要去离荒?然后还要去焚曲?
且不说王爷为何突然之间要前去,单单是其中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是一两天能够搞定的……
但是多年以来,王爷已然是许久未曾出过远门了……
先不提这两个国家,单独这西卿王府,自从王爷眼睛受伤之后,出府的次数用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除了这几日送景扶回去的次数……
已经可以说是按往常出府的倍数增长的。
草顷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王爷的确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了,可是……
恭敬的低垂了一些眼眸,草顷实在是不能理解,“王爷今日为何忽发奇想,欲要前去离荒…还有那焚曲?”
浅褐色的锦衣在案台的烛火之下,折射出微弱的金丝暗芒,草顷犹豫的端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本王去那儿,为的是眼疾。”精致的五官被打亮的越发灼灼动人,帝歌薄唇轻抿,缓缓扬起一抹笑意。
似乎提起这件事,便已是令人十分愉悦的了。
虽然受赤琏王蛇的毒害已然多年过去,且任凭兰阙上下无数名医诊治,各个皆是摇头叹息否定。
“治不好啊……”
“赤琏王蛇的毒液无药可解……”
“老夫无能为力……”
“治不了治不了……”
这些话语,仿佛此刻还在耳边环绕重复……
曾几何时,就连帝歌自己都放弃了……
所有否定的词汇叠加起来,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将帝歌席卷在其中,艰难的喘息着,消磨着……
好像是大家都认为,这应该是最为顺其自然的结果,又好像是帝歌自己死了心……
最终,麻木了。
可是景扶来了……
帝歌原来的黑暗世界被打开了一丝缝隙,在那颗沉寂了的心上,那抹亮光欲要冲破而来,引领着……
这般话语,叫草顷心下一震,不过随后又恢复了些正常,“可是府里的汤药让王爷不太满意?”
可如若真是这个原因,那为何几年下来,帝歌从未作何反应?
可若不是的话,那会是什么?
“不,是扶儿,”提到这个名字之时,帝歌唇边的欣慰更甚了些,“让本王欲想要再次尝试。”
“……”听到这里,草顷却是忍不住皱眉。
原来是景扶姑娘的提议……
随后草顷朝着那抹雪白颔额,顺着帝歌的话往下说道,“寻回景扶姑娘实在是可喜可贺,顷老先恭喜王爷了。”
话锋一转,顷老又端正了一些身板,“不过,此番路遥,王爷离开并非一日两日光景,皇上与太后那儿……。”
“不必担心,本王稍后自会派人修书禀报。”
倒是对此稍感讶异,草顷条件反射的一愣,精明的眸子向帝歌那方案台上一掠,除却一张空白的信纸之外什么也没有。
帝歌自从失明以来,一向都是让草顷代笔,可是渐渐的,王爷似乎有着心事一般,就连这信纸,草顷也是许久没有碰过了。
“哎哎,好,如此顷老便预祝王爷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