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草顷忍不住抹了一把泪。
带着些许风霜的眼眸此刻正微微的泛红。
那一包药材更犹如“临终托孤”一般,所包含的份量格外的沉重。
草顷这番话,景扶不是不知道,虽说她与帝歌接触不久,可在日常中,从他身上透露而出的气场性子,约莫可以判断出几分。
但是,帝歌之所以抗拒用药,归根结底到底是什么原因,就连景扶也不敢妄自论断。
真的只是如同草顷所言那般,失去了动力么?!恐怕也未必见得。
心思缜密如帝歌,即便是身为“青梅竹马”的景扶,也难以窥探究竟。
接下对方手中的那包药材,景扶也对他点头示意,原本汤药里一共有几味药材已然是数不过来了,再多加一味倒也不多。
见景扶如此,草顷这才放心了下来,向她微微的躬身后,眸光还担心的朝着帝歌那处看了一眼,这才缓缓离开。
目送着草顷的背影,一时间,景扶拿着药材的手蓦地攥紧了些。
可刚回头正预备提步走向帝歌那处,便瞥见了那抹熟悉的粉色身影围绕在帝歌身边。
此刻,星燎正在搀扶着帝歌在一侧的石凳子上小憩。
动作间尽显轻柔,仿佛正在对待自己的丈夫一般……
丈夫……
黛眉轻拧起,景扶心下不禁冷哼了一声。
什么狗屁!!
不过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臭丫头罢了!!
前一秒给她甩脸,下一秒又眼巴巴的贴上帝歌,景扶愣是被这种两面三刀的女子搞得不禁有些好笑。
没有丝毫的犹豫,景扶随即迎了上前。
将手中的药材藏入袖中,她决定会一会这个女人。
浅黄的锦色罗裙透着一抹淡雅之意,景扶迈着恣意的步伐停在了帝歌面前之处。
似乎是对眼下这情况感到了些许诧异,景扶一副不可置信的掩唇惊叹,“王爷,你怎么在这儿啊,外面坏人多,可要担心啊。”
原来还当景扶是空气,可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星燎,这一点,让星燎的脸上很是难堪。
虽然王爷看不见,可是这鲜明的意有所指,星燎并非愚钝,又岂会听不出来?
“景姑娘是指星燎是坏人吗?星燎万万不敢的,星燎只愿侍奉王爷身侧,其他的,断然不敢肖想的。”
说罢,星燎还跪在了地上,眉间尽是谦卑模样,仿佛是遭受他人冤枉,挺直了身板愣是跪出了宁死不屈的既视感。
很好,幸亏帝歌看不见,否则,还真是要被这副娇滴滴的可怜模样欺骗了!!
说实话,若不是在此之前景扶深刻的领教过她的本事,此刻,没准她还真会同情了她。
双手忽的环上双臂,景扶也学着她那般委屈的声线说道,“王爷,你看她,扶儿分明没有这个意思,是她自己非要对号入座,还反过来冤枉人家。”
语气虽是柔软,可景扶这般肆意的站姿一点也难以让人与之联想在一起。
甚至,下跪着的星燎瞪大了双眸,愣是张嘴说了个“你”字,便再也说不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