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仅惊了萧柟,也惊了在场所有人,敏月叫她什么?娘?天地良心,她虽然嫁给了沈奎,可至今还是完璧之身,何时多了个孩子?
敏月眼中噙着泪,还是一声声地唤着“娘”,因嗓子受损,声音带了沙哑,萧柟不解地看向薛天乐,薛天乐平静地看着她,并没有要给她解释的意思。
“敏月,爹先让大夫给你治嗓子,你放开她,她不是你娘。”薛天乐慢慢扯开敏月的手,敏月死死地抓着不放,眼里透着一股子执着,可毕竟是小孩子,再用力也是枉然。
萧柟微微笑道:“敏月放心,姐姐不走。”
敏月安心地躺了下来。
不一会儿,珍梅带着杨大夫来了,杨大夫见到萧柟,有一瞬的震惊,只是不明所以。他为敏月把过脉,开了个方子,叮嘱道:“小姐只是受了些惊吓,吃几服药,好好调理调理就好了。”
薛天乐松了口气。
杨大夫转而对萧柟道:“太太,这些日子您最好陪着小姐,她情绪还不稳,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杨大夫显然是把她当成了薛天乐的太太,萧柟刚想解释,谁知薛天乐已起身送杨大夫:“有劳杨大夫了,珍梅,带杨大夫去账房领诊金。”
杨大夫随着珍梅出去,薛天乐回头时,正对上萧柟的眸子,萧柟如同一汪清水的眸子里漾着薛天乐的影子,嘴微张着,薛天乐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目光:“这些话你不必当真,敏月刚没了娘,还请你多留些日子,陪陪她。”
萧柟似笑非笑道:“薛天乐,你把我弄进府来,掺和进这些事里,你不觉得该给我个理由吗?不然你这些妻妾的事,我才懒得管!”
薛天乐沉默片刻,再度对上她的眸子:“好。”
七年前。
“小姐,薛副官向老爷提亲了!”丫鬟喜盈盈地对何茵凤道。
何家是这一带的望族,薛副官年轻有为,她是何府的嫡出小姐,这亲自然是向她提的。
何茵凤嘴上说丫鬟多嘴,心里却是喜滋滋的,脸也胭脂似的红。
她在阁楼上偷偷看着楼下的薛副官,他一身绿色军装,身姿笔挺,英气逼人,心里越发扑通跳个不停。
何茵凤的心里猫抓般不安,等着薛副官走了,才急急跑下楼来,娇滴滴地唤着:“爹!”
何老爷一向疼她多于何茵曼,此时见她这般撒娇的模样,疼爱地道:“怎么下来了,真不害臊,客人才刚走。”
“爹,人家是高兴嘛!”
撒完娇,何茵凤明知故问:“爹,薛副官来做什么?”
何老爷漾着笑意道:“是给你姐姐提亲的,我想着你姐姐年纪与薛副官倒也相配,薛副官人也不错,就答应了。”
仿佛一场暴风雨突然降了下来,何茵凤傻傻地站在那里,什么?竟是给姐姐提的亲吗?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她究竟有什么好?”
何茵凤哭着跑进了房间,何老爷望着那背影只顾叹息。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呀?”丫鬟见她方才还欢天喜地的,此刻却变了脸色,问道。
“那个狐狸精,她凭什么,只有我才配做薛家的媳妇!”
丫鬟惊得捂住了嘴:“小姐,你的意思是,薛副官是给大小姐提的亲?”
何茵凤愤愤地点头。
婚期定在九月初九,意喻两人的感情长长久久。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可当薛天乐掀开喜帕的时候,里面的人却全然变了。
“怎么会是你?茵曼呢?”
“怎么不是我?天乐,你去何府提亲的时候,可说的是‘何小姐’,我难道不是何小姐吗?”
薛天乐怒了:“我说的是何小姐,可不是你!”
“怎么不是,事到如今,事也办了,人也娶了,你想反悔,恐怕我爹不会答应!”
“简直不可理喻!”薛天乐怒气冲冲地冲出了新房。
何茵凤连指尖都在颤抖,恨恨地咬着唇。
“茵曼,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娶你过门。”
何茵曼靠在他肩头:“天乐,我这肚子,怕是藏不住了。”
薛天乐露出喜色,轻轻抚着她的肚子:“茵曼,我就要当爹了,明日我就去向岳父大人提亲。”
何茵曼温柔地“嗯”了一声。
何茵曼回到家,刚说到“妹妹回来了”,却见何茵凤怒不可遏地上来,二话不说就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何茵凤盛气凌人地看着她:“贱人,真是不知羞耻!勾男人居然勾到自己妹夫头上来了。”
何茵曼欲要解释,何茵凤根本不理。
何老爷道:“茵曼,你妹妹说的可是真的?”
何茵曼跪了下来:“爹,当初天乐明明是向我提的亲,您却把茵凤嫁了过去,我跟天乐是真心相爱的,何来的勾引之说?更何况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妹妹也不过是薛府的妾室,天乐娶不娶我,还轮不到她管!”
“混账东西!”何老爷一巴掌打了过去。
何茵曼一时委屈涌上心头:“您打吧,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跟天乐在一起。反正娘死了以后,您心里就只有茵凤是女儿了!”
何老爷气得浑身颤抖,手高高举起,想起那已故的妻子,又想起这些年确实委屈了女儿,久久没有落下去。
“罢了罢了,家丑不可外扬,女大不中留,你要嫁便嫁吧!”
何茵曼向他磕了一个头:“谢谢爹!”
何茵凤没料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只能眼睁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