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定不敢看夏嫣嫣,沉吟:“……那就罚夏美人禁足一个月好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朕这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对你网开一面,夏美人,贤妃,你可知道?”
赵定的话与其说给夏嫣嫣与贤妃的,倒不如说是说给其他人的。夏嫣嫣是皇后的妹妹,他给发妻面子,倒也说得过去。
贤妃脸色微微扭曲,而后垂眸:“臣妾……知道了。”
夏嫣嫣就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羞耻感让她几乎跪不稳。
“……臣妾,知道了。”她哭着回道。
看着皇后的面子,她仰人鼻息,必须依靠着夏瑟瑟才能活得有地位!
为什么……皇后不是她!
皇后之位,本来就该是她的才是!
夏嫣嫣低着头,脸上浮起了一丝怨愤。
等瑟瑟悠哉悠哉起床时,这场争端已经在赵定的审判下结束了。
大宫女熬了两个时辰的汤喷香扑鼻,瑟瑟喝着汤,听着大宫女说着发生的事。等她听到赵定的判决时,嗤笑了声。
“蠢。”
她朱唇微启,毫不顾忌吐出一个字。
大宫女恍若未闻,继续说着后面的事儿。
夏嫣嫣受了这么大委屈,赵定还只能先去上朝,导致夏嫣嫣一回去就痛哭,哭得撕心裂肺,没有半个时辰,贤妃又去了金楚阁。
瑟瑟垂眸,对此倒是没有多评论什么。
当夜赵定自然走了暗道去安慰夏嫣嫣,夏嫣嫣白日哭了一场,夜里见赵定时,重新梳妆打扮,白衣无暇,楚楚动人,面露微笑,强忍着委屈的令人怜惜。
“嫣嫣,今日委屈你了。”
赵定见着夏嫣嫣,就有些愧疚,搂着她好一顿哄。
“我不委屈,只是有些想不通,为何姐姐要这么对我……”夏嫣嫣说道一般,就像发现自己失言了一样,立即捂着嘴,惶然看着赵定。
“陛下,我瞎说的,和姐姐没有关系,您快忘了我说的。”
赵定收敛了点笑意。
“你姐姐,皇后又怎么了?”
如今夏嫣嫣听见皇后两个字,浑身就难受。她忍着,努力挤了个言不由衷的笑脸:“没有,是我说错了,姐姐……她没有做什么。”
越是这样支支吾吾,赵定越发觉着其中有事。
“别瞒着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夏嫣嫣被再三逼问,犹豫了片刻。
“姐姐她……知道贤妃来打我。”
夏嫣嫣说着,捂着脸就哭:“我在姐姐那儿时,有个宫女悄悄告诉我了,说昨日贤妃去了姐姐那儿,说了她要来打我,可姐姐因为担心贤妃出不了这口气,就默认了。”
赵定眼神有些古怪。
夏嫣嫣吸了一口气,擦去眼泪:“我知道,姐姐是皇后,她不能和贤妃争论什么,所以我认了。陛下,您听过忘了就好,不要当真,不要去责问姐姐,好么?”
赵定看着怀中娇艳的心尖儿爱人,一时之间居然觉着她有些天真。半响,他慢吞吞道:“……好。”
次日,赵定下午得了空,前来中宫。
瑟瑟见到他刚行了礼,赵定张口就说:“你宫里,是不是被人安插人了?”
瑟瑟故作不解,跟着赵定入内殿,两人分坐下后,瑟瑟主动给赵定递了茶,含笑道:“陛下何出此言?”
赵定犹豫了下,面对瑟瑟,没好意思把夏嫣嫣的话说出口,只委婉道:“你宫中或许有人,故意挑拨你与嫣嫣的关系。”
瑟瑟闻言,笑着摇头:“这一点我不怕。我与嫣嫣的关系,任何人来挑拨,我都不会有一丝松动。”
赵定点头的同时,忍不住回忆夏嫣嫣当时。她怎么就信了别人的话呢?
赵定又打量了眼前的瑟瑟一眼。
瑟瑟自来后,吃好睡好,把夏瑟瑟亏空的身体日日补了起来,如今面色红润有光,肌肤吹弹可破,细眉翘眼,比起夏嫣嫣来,也不输什么。
赵定反应过来自己想到了什么,立即收回了念头。
嫣嫣是嫣嫣,是能够豁出命救他的女子,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瑰宝。
夏瑟瑟就算有几分好看,也远远及不上夏嫣嫣在他心中的地位。
赵定说服了自己,可是却没忍住,多往中宫跑了几次。
瑟瑟倒是无所谓。
反正皇后与赵定之间没有夫妻之实,赵定来了就宿在偏殿,次数多了,对她好处多着呢。
清晨的妃嫔请安,就有一个充容不愉快道:“皇后娘娘,陛下连着三天宿在中宫了,是不是该移驾别的地方?”
瑟瑟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问大宫女:“按册子,今日该谁?”
那充容不等大宫女回答,自己就抢先一步,笑着道:“回禀皇后娘娘,是臣妾。”
瑟瑟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钱充容殿前失仪,今夜就免了你的侍寝,不若改成——夏美人。”
贤妃攥紧了帕子:“皇后娘娘怕是忘了,夏美人还在禁足呢。”
瑟瑟淡然道:“她禁她的足,侍寝还需要她动脚么?陛下该没有禁足吧?”
贤妃低着头,不甘不愿道:“……没有。”
瑟瑟颔首:“安排下去,今夜改成夏美人。”
“皇后娘娘!”钱充容猛地站起身,怒道,“您这是徇私!”
瑟瑟静静看了钱充容一眼,慢吞吞勾起了一个浅笑,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可是却是不容挑衅的霸道:“本宫就徇私了,你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