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头跑得快断气,翻着白眼气都喘不过来,骂人的话都喊不出。
“壮士,这个老爷子快背过气了。”
瑟瑟等两人快走到她跟前时,慢悠悠提醒了一句。
随扈这才发现老头子翻着白眼,张着嘴舌头都要吐出来了。
他急切道:“对不住大夫,救人要紧,您忍一忍!”
老头子话都说不出来,被拽得踉踉跄跄,在瑟瑟身前三个房门的位置闯了进去。
瑟瑟回屋,看了眼宝福睡得还好,没有被吵起来,就从行囊里把针包和几样药材片装好。
不多时,外面又传来了那小子的哭声,还有老头子慌乱的脚步。
随扈在破口大骂,不知道在骂着什么。
瑟瑟等了等,这才带着她准备好的东西出门。
楼道外的几个随扈都铁青着脸,默不作声。
那个小子跪在房门外哭得抱成一团,拍着门:“主人!您快开门,好歹吃点药先压一压啊!”
“他的毒不能压。”
瑟瑟提着裙,慢步走来,轻声道。
小子的哭声一顿。
几个随扈扭头盯着瑟瑟,那目光锋利的犹如刀子,快要把瑟瑟的一层皮拔下来。
瑟瑟淡定自若。
“他救了我一命,若是信得过我,我愿意救他一命作为报答。”
那小子脸上还有泪痕,盯着瑟瑟满是诧异。
“你……你是大夫?”
小子看见了瑟瑟手中的针包,终于反应过来。
“是。”
瑟瑟颔首:“开门吧。”
“等等!”
随扈里一个为首的大步走来,盯着瑟瑟的眼神充满狐疑。
“你不是秀才娘子么?”
“谁说秀才娘子就不能懂医的?”瑟瑟笑着摇头,“罢了,知道你们是担心你们主人。”
“你可以派人去打听,西山镇的弨家,是很有名的行医世家,我娘就来自弨家。”
瑟瑟顿了顿:“不过等你们打听回来了再施针,你们主人只怕不太好了。”
几个随扈都盯着为首的那一个。
为首的汉子咬紧牙关,看着瑟瑟,满脸犹豫不绝。
瑟瑟淡定得很。急得人不是她。
“这位娘子……”那汉子一字一句道,“若是娘子能救我家主人,铁某这条命给娘子赴汤蹈火,若是娘子有别的心思……”
“一,他救我我救他,不过因果了结。二,我为医者,不能见死不救。三……”
瑟瑟嘴角一挑。
“焉知别有心思的人到底是谁呢。”
汉子抹了一把脸,一跺脚。
“请娘子施以援手!”
小子也拍着门。
“主人,那个秀才娘子她是大夫!让她给您看看好不好?!”
瑟瑟站在门口,没等多久,那扇被从内闭合的门,轻轻打开了一丝缝。
瑟瑟推开了门。
她前脚刚进去,后脚那扇门就被一把关上。
瑟瑟抬眸。
手撑着门把她圈在臂弯与门板之间的男人,浑身是汗,他脸色苍白,唇色发青,撑着门板的手臂甚至带着一点颤抖,能看见结实的肌肉的微微抖动。
他站的不是很稳,远处的轮椅摔倒在地上,看得出经过了一番挣扎。
“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瑟瑟直接抬手一根针插入了他的手上少商穴。
“多谢公子先前的救命之恩,我感激不尽。”
瑟瑟垂眸带着笑,温温柔柔地,抬手又是一根针插入了贺牵风的中冲穴。
贺牵风一吃痛,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瑟瑟跪坐在他身侧,娇小清秀的少妇脸颊垂着一丝鬓发,她抿了抿唇,温温柔柔又是一根针。
“无以为报,我愿意救公子一命。”
瑟瑟柔柔轻叹。
“公子放心,您是好心人,好人自然有好报,您不会有事的。”
贺牵风咬紧了牙关,顾不得更多,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这娘子下手与她外表的温柔娇弱截然不同的狠。
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