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丰想了想,道:“自然是利用这藏宝图将幕后真凶引出来。”
轩辕长修笑着摇头:“三郎啊,只怕你要失望了。”
陆鸿丰一愣:“怎么?”
“第一,觊觎宝藏的不仅仅是幕后真凶,你用藏宝图钓出来的也许是其他人。第二,你若是将藏宝图在你手中的消息宣扬出去,只怕明你就会身首异处。毕竟,这些人连陆家主都敢杀,还会在乎你么?”
陆鸿丰脸色煞白,声音干干的:“还请齐兄教我。”
轩辕长修笑道:“伪造一份藏宝图放回原处,引导你两位兄长发现,将视线从你的身上彻底转移开,然后就躲在暗中观察。”
“暗中观察?”
“三郎手中应当还有些得用的人手罢?”
陆鸿丰迟疑着点点头。
“暗中观察你的两位兄长,有什么异常举动。”
陆鸿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睁大双目,怒瞪向轩辕长修,似乎想大声驳斥,但在接触到轩辕长修平静淡然的目光后,他的怒火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轩辕长修淡淡道:“三郎心中也不是没有怀疑的罢。”
他慢慢地垂下头,低低道:“鸿丰明白了。”
然后他听见头顶响起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接着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
他抬起头来,发现轩辕长修与商千岳已经离去了。夜风吹得书房的烛火一阵乱颤,忽明忽暗的亮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冷漠。
他看了看手中的藏宝图,露出了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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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注定是个繁忙的夜晚。轩辕长修三人在书房里寻藏宝图,而陆家二郎陆鸿鸣却甩开了身边伺候的下人,独自一人悄悄出了陆府,往城北而去。
明州城的宵禁不如京城严格,陆鸿鸣走了约摸半个时辰,进了城北的绣宁坊,走到一户不起眼的民居前。
他深吸一口气,在门上轻叩了三下。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了。
陆鸿鸣向内望去,上房里没有掌灯,黑黢黢的。他看向门子,挤出一丝微笑,拱手道:“不知弈主可睡下了,鸿鸣有急事求教。”
门子穿着一身黑衣,几乎融进了夜色,他冷淡地看了陆鸿鸣一眼,没有开口。
陆鸿鸣被他看得心中发凉,恰在此时,上房里的灯点了起来,那透出来的光亮令他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黑衣门子向他点点头:“进来罢。”
陆鸿鸣忙不迭地走了进来,站在上房门口整了整衣襟。
“请进。”里面传出一个清淡的声音。
陆鸿鸣推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穿一身青色的长衫,正跪坐在案边自己跟自己下棋。
陆鸿鸣连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弈主,鸿鸣打扰了。”
那被称作“弈主”的男子没有抬头,语气有些冷淡:“不是过近日不要见面么?”
陆鸿鸣心翼翼地赔着笑脸:“鸿鸣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我大兄与我寸步不让,明知那藏宝图就在书房里,但现如今谁也进不去……”
弈主嗤笑一声:“明的不行,你不会暗中行事么?”
陆鸿鸣无奈摇头:“他盯我盯得甚紧,我实在找不到机会下手。而且,就算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藏宝图……”
“你家中不是住了两个有几分本事的客人么?你请上他们试试。”
陆鸿鸣一怔,继而摇头:“不成。此二人身份不明,若他们起了歹心可怎生是好?”
“怕什么?”弈主冷笑一声,“起来,即便让陆大得到了藏宝图又如何?他就算找到了宝藏,也带不走。”
陆鸿鸣听出他意图强抢的意思,心中微动:“可是,滃州岛上毕竟还有陆家豢养的水匪。”
“你也是陆家的主子,难道不能号令这些水匪?”
陆鸿鸣有些讪讪:“毕竟我大兄才是嫡长子……”
弈主沉默了片刻:“若是你大兄麻烦缠身,失去了继承陆家的资格呢?”
陆鸿鸣吃了一惊:“什么意思?”
弈主挥挥手,示意他离开:“此事不用你操心了。”
陆鸿鸣压下心中的狐疑,只得告辞而去。
他走了之后,那个黑衣门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上房,禀道:“陆二身后有两条尾巴,可要解决掉?”
弈主沉默地摇头。
那门子又像影子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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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岳,不如明日我们便向主人告辞,搬去客栈住罢。”
商千岳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兄长,怎么好端赌您又要搬出去了?陆权的案子不是还没破吗?”
轩辕长修斜倚在榻上,手中握着一卷老旧的琴谱:“因为我想弹琴了。”
“弹琴?”
“是啊,如今陆府有丧,不好闻舞乐之声,我们客居于此,有些事不方便做。”
商千岳盯着他手中泛黄的琴谱:“这是您从书房中拿出来的?”
“是啊,这卷琴谱可是有趣得紧。名字有趣,内容更是有趣,所以我想找一架琴来,试试能不能弹奏出来。”
“mí_hún引。”商千岳将这琴谱的名字念了一遍,“这名字确实怪异得很,听起来倒像是邪术。”
轩辕长修来了兴趣:“江湖上可有以音律动人心神,甚至取人性命的绝技?”
商千岳点点头:“确实有,曾经翎月宗的秘术便是以音律操控人心。但究其本质,还是要看施术者的内力,若是内力不及,反而会反噬自身。至于mí_hún引……”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