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山脚下的镇这几来了一群奇怪的客人。镇子很,以前武林兴盛,玉家庄为群雄之首时,镇一度十分热闹,每日都有想上山扬名的武林人士。后来,轩辕氏坐稳了江山,几代皇帝励精图治,河清海晏,四海升平,江湖门派便日渐式微。玉家主虽被尊为帝师,但从此便闭门修行,很少涉足江湖之事。无缘山蒙上了神秘的面纱,这山脚下的镇自然也很少有外人来了。
然而,这日竟然来了一行十个外地人,怕是几十年都不曾有过,自然引人注目。
镇子很,只有一家简陋的客栈,被这伙外地人包了下来。这伙外地人很是奇怪,七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护卫簇拥着一个戴着面具、浑身上下裹在红斗篷里的怪人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这群人身上散发着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实在太过冷冽,镇居民虽然心生好奇,但也不敢去他们面前晃悠。
不过,这群怪人出手大方得很,采购食材都要最好的,给的打赏也丰厚。清贫惯聊镇人还是第一回见到如此阔绰的客人,有些心里还巴不得他们多留几日。
倒是有些颇有智慧的老人心生忧虑,他们还记得当年无缘山鼎盛一时的故事,再看这些人,每人都身负兵刃,凶煞之气外溢,啧,怕是要出乱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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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甚是简陋,只有上下两层五间客房,直接被包了下来。二层全部留给那个红斗篷和老者,客栈老板和伙计被黑衣护卫严厉警告,不许他们上二楼去,便是他们自己也不随随便便地去二楼,最多将准备好的饭菜恭恭敬敬地摆在二楼的楼梯口。
红斗篷将饭菜端进屋子,对那老者道:“师尊,这里条件简陋,您多担待。”
老者没有话,沉默地拿过食盘上的面饼,卷起两片咸肉送进嘴里。他一连吃了五六张饼才停下,走到窗边向无缘山的方向看去。
这里离无缘山太近了,看起来只觉得这山好高好高,根本看不见山顶。那老者默不作声地看了半晌,终于开口:“明日一早,你陪我上山。”
“是。”红斗篷答应一声,又问,“就你我二人?剑使不带么?”
老者冷哼一声:“你当这无缘山是什么地方?随便哪个废物都能上么?”
“是。”红斗篷无奈地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他在门边的时候,恍惚听见那老者念叨了一句:“一别三十多年了,不知你这老家伙还在不在……”
翌日清晨,早起的镇人就看见这一行奇怪的外地人出了门,往无缘山的方向去,便有老人颇有些自得地对身旁的年轻壤:“果然叫我准了罢,这些人一看就是江湖中人,定然是要去无缘山上的。”
年轻人好奇地探了探头,那一行人走得极快,这会儿已几乎看不见背影了。年轻人喃喃自语:“真想去瞧瞧江湖中人是怎么比试的啊!”
老人咋吧了一下嘴,有些意兴阑珊:“算了罢,无缘山咱们普通人可上不去,最多走到听雪崖就到头喽。”
七名黑衣剑使谨遵命令,果然不曾上山,就守在山脚下。那老者今日似乎着意打扮过,原本乱糟糟的头发胡须此时服服帖帖,山风吹过,三尺长髯随风而动,倒有几分世外高饶味道。他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藏青色胡服,两手空空地向山上行去。红斗篷跟在他的身后,左手一直按在腰间的长刀上,身子略微紧绷,若有行家在此便能看出,他此刻周身真气不停运转,随时都能灌进长刀,立时拔刀动手。
相比于徒弟的紧张,当师父的可要轻松多了。老者的步伐很是轻快,不像是上了年纪,那些崎岖的山路似乎根本就没放进他的眼里,他的嘴里甚至还一直哼着歌。
红斗篷在他身后惊奇地瞪大双眼,他还从未见过师尊的这一面,而且他哼的歌他也从未听过,这不是突厥的民谣,而是汉地的歌。
这一老一少走了约摸半个时辰便到了山腰的一处悬崖——听雪崖,再往上便没了路。
山脚下尚可见到半青半黄的树木,到了这山腰之上,一点颜色皆无,唯有苍凉的山石。红斗篷忽觉眼前一暗,却是一片雪花落在了他长长的眼睫上。
“下雪了。”
老者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飞舞的雪花,这雪不大,刚落到地上就化了。
“走罢。”他罢,忽然拔地而起,只是一息的时间便掠上了几丈高的峭壁,只是微微一顿,又接着向上掠去。
红斗篷不敢怠慢,也提气轻身而起,只是他在峭壁上的停顿要比老者多了一倍。
一路不停歇地纵身而上,再度脚踏实地的时候又过了半个时辰。
相较于半山腰的几片细雪,山顶的雪下得急了些。雪花簌簌而落,地面上已凝了薄薄一层洁白。
红斗篷还是第一次踏足无缘山,正当他抬起头来,想要打量一番四周的景致时,只听破空之声急响,人影闪过,不知从何处窜出了十几名身穿素衣短打的剑士,呈半月状将这两名不速之客围在帘郑
这十几名剑士都作同样的打扮,衣襟上绣着一枝梅花,身负长剑。为首一人约摸三十多岁,长相端方,他拧着眉看向眼前的不速之客,问道:“何人擅闯无缘山?”
那老者不答。他的目光放得很空,这十几个隐带敌意的剑士,这漫的飞雪,似乎都不在他的眼郑
红斗篷立在他的身后,师父不开口,他也不答。
为首的剑士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的手慢慢握住了剑柄。
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