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春困秋乏,这话果然不假,钟声响起夫子走上讲坛没多久,云溪就累了,哈欠连天,浓密的睫毛合在一起,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睁开,睁开后,又不由自主的合在一起。
一会儿趴下,一会儿拍拍脸,一会儿靠在窗边,都没什么用,还是想睡觉。
易清斐见云溪实在是难受,低声道“睡吧!夫子来我叫你。”
困得迷迷糊糊的云溪没什么思考能力,呆呆的点一点头,把头转向窗外,支着头闭上一直想贴在一起的眼,睡了。
云溪背着易清斐,乌黑的秀发柔顺的垂在身后,簪子的吊坠落在白皙耳边,闪耀着窗外的阳光。
易清斐看着云溪,不自觉的看痴了!
滔滔不绝的夫子不经意的瞟到在偷睡的某人,好笑的摇了摇了头,拿着书走下讲坛,慢慢悠悠的朝着云溪的那排走。
易清斐看着书,不动声色的放下手,轻轻拍了拍云溪。
云溪一惊,陡然睁开双眼,坐直了身子。
夫子无奈,两个学生都是他喜欢的,不忍心真的责骂,又慢慢悠悠的拿着书往讲台上走。
云溪看着夫子离去的背影一阵后怕,睡意也被吓跑了“好吓人!”
这世上最恐怖的事莫过于你在上学时睡觉,一睁眼就看到夫子,怕是魂都要被吓飞。不过,这读书的时候最恐怖的事在
夫子走上讲坛,接着讲课,往下扫了一眼,顿时大怒“马傲,上课的时候不要看小说。”
马傲的心被吓得狠狠一抖,他自以为自己看的很隐蔽,夫子是怎么发现的?
夫子似乎看透马傲的心思,哼了一声,颇为自得道“你以为把书放在桌下我就看不到了,人家好好上课的同学会没事看着自己裤裆傻笑吗?”
南阁学生都笑了!
“就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以为自己在下面做的天衣无缝,其实,你们到这上面来看看,那样小动作我看不见,什么上课睡觉的,想着有同桌帮忙看着就好了!”
这话似乎另有所指,云溪低着头,装出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闻圣贤书的好学生的模样。
“这学期还有一个月就完了,你们上的知识你们都弄清楚了没有,这个考试的甲乙丙估计是关乎你们压岁钱的厚度的是不是”
正好钟声响起,夫子拿起书,扔下一句“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就走出了南阁。
张女乔捧着脸,万分惊恐“什么?又要开始了,我怎么觉得离上次考试后没多久!”
袁圆倒是很镇静“嗯,果然是安逸使人懒惰。”
云溪回过头“不仅仅是懒惰,还使人盲目。”
张女乔柳眉倒竖,正要生气,可是看到笑盈盈的云溪,这个气,想发也发不出来,唉,算了算了“你今天怎么想起戴簪子?”
云溪默默看了一眼易清斐,笑道“心知所向,行不由衷。”
“你没事儿整这文绉绉的词干啥?听不懂。”张女乔把袁圆那边的口音运用的十分纯熟。
“云溪,你向谁啊?”
也不怪她们两不懂,张女乔是听不懂云溪说的是什么意思,袁圆听懂云溪说的话的字面意思,不懂云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说,人啊!各有所长。
她们听不懂,可有人听得懂,易清斐听见这话,身子微微动了动。云溪虽然是在易清斐身后与张女乔她们说话,看不到易清斐的表情,可是,她仍旧感的到易清斐浅浅勾着唇笑着的模样。
云溪慢慢坐直身子“听不懂算了,不和你们说,我走了。”
看向易清斐“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易清斐眼中笑意还未散去,承认的爽快“是。”
云溪挑眉“爽快人啊!”
晚间,云溪家的小院中,饭桌上摆着云溪今早点名要吃的豆鼓鸭,板栗糕。
云溪受今早的影响,吃的还有些小心,可是看她爹娘与南姐姐,一如往常,渐渐的,就安心的吃起来。
玉兰苑给叶沐一个眼色,叶沐心领神会的放下刚刚夹上的菜“云溪。”
云溪嘴里咬着一口甜糯的板栗糕,瞪大眼“嗯?”
叶沐顿了顿“你什么时候让易清斐来来家里吃个饭?”
放下防备的云溪一时没想到叶沐会这样说,被骇到了,呛的咳嗽,白南给她倒了一杯水,替她拍着背。
云溪接过喝下,缓了半天,小心翼翼道“他不是来过咱家吗?”还颤巍巍的伸出两个手指“还来过两次呢!”
“那几次能算吗?”玉兰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