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斐把下巴靠在云溪肩上,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父亲,明日要到你家来。”
云溪实在忍不住跳起来提高了声音:“什么!”
易清斐猝不及防被撞到了下巴,差点磕着牙齿,揉着被云溪撞的生疼的地方正要提醒云溪小声点,门外却突然传来叶沐的声音:“云溪,怎么了?”
云溪立即把易清斐扑倒在床上,捂住他的嘴,做出一副朦朦胧胧刚睡醒的模样,还特别敬业的把嗓音也压低了些,有些模糊的道:“没怎么,不小心摔到床下了。”
门外披着外衣的叶沐皱起眉头:“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到哪了?”
屋内易清斐好整以暇看着压在她身上的云溪,乖乖的不动,看云溪怎么演。
果然,云溪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二人身上:“没事儿,爹,我自己爬起来了,您快点回去睡吧,别冻着了。”
叶沐转身离开:“小心点,这么大的人了,晚上睡觉不要踢被子啊!”
要是平时,云溪一定不服气的顶回去“我怎么会踢被子!”,可如今,今时不同往日,云溪看着床上的易清斐,默默的把这话咽进了肚子里,笑着送走她爹:“好咧,爹,你慢走。”
待叶沐足音消失后,屋内又恢复了安静,云溪长舒出一口气偏头看着易清斐,一缕发丝也随着她的动作垂到易清斐颊边,易清斐觉得有些痒,一根手指微微屈起把那缕头发绕在指上缠着,二人都不说话,床头一支蜡烛默默燃着,无端多了几分脉脉的温情绮丽。
易清斐借着烛火看云溪,觉得云溪在烛灯的照耀下越发显得白玉无瑕,没有一丝瑕疵,好看的不像凡人。
易清斐直起身子,靠近云溪,越来越近,近的可以感受到云溪温热的呼吸,就在易清斐将要亲到云溪时,云溪却双手使劲重新把易清斐推到在床上,红着脸低声道:“流氓,干嘛呢!你爹明天来干什么,又是给易文起提亲的?你说你是不是易家的人?怎么你爹你哥都不把你当易家人看呢?明天要不要让我爹把他们赶出去?”
易清斐躺在床上看着云溪,平静道:“他明天来,是替我提亲的。”
“什么?”云溪这会儿的震惊不亚于从易清斐口中听到易容又要来叶家的时候:“替你!你爹转性了,这是件好事啊,你,你为什么不开心?”
易清斐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何意?”
云溪愣了愣,在心里琢磨了半晌,问易清斐:“你这不是不开心,你是你爹突然对你好了你不习惯吧?”
易清斐看着云溪,好半天,把脑袋别过去了。
“哎呦,”云溪眼睛弯成了月牙,低头在易清斐脸上啃了一口:“清斐啊!你怎么这么可爱!大半夜不睡觉就因为你爹对你好了。”
因为不敢笑出声,云溪把头埋在易清斐胸前,用手捂着嘴,忍笑忍得十分辛苦,易清斐无奈拍拍怀中人的脑袋:“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有没有他都一样,只是他突然变了一个样,我有点,”
云溪一张小脸憋的通红,摸着易清斐的脸:“我懂,没事,以后姐姐疼你。”
易清斐扣住云溪的腰,瞬间二人姿势天翻地覆,云溪眨眨眼,看着在上方的易清斐,生硬的转移话题:“你爹明日来提亲,这是好事,你怎么没有一点欣喜的样子?”
易清斐捏着云溪的鼻子:“是我成亲,不是他成亲,若是他不来,你也是我的,不过是他来提亲让我省下不少事,毕竟我也不想把事弄的太僵。”
云溪有些不解:“那你来这,”
易清斐低头在云溪唇上偷得个香,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我就是想见你。”
云溪刚刚冷下去的脸又红了,推开易清斐,噌的一声就缩进了被窝里,含糊不清:“唔,这样啊,真是巧了。”
看着床上缩成的一团,易清斐心情颇好的站起身,对着当缩头乌龟的某人道:“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早我来接你。”
床上的一团动了动,云溪露出个头:“你走了,这么晚了,”
“怎么?”易清斐嘴角含笑:“云溪这是在邀请我,还是在暗示我什么。”
刚刚才露出头来的小乌龟又把脑袋缩了回去,毫不留情道:“你快走吧,大晚上的对我姑娘家的清誉不好。”
人家在你房间里这么久,现在知道清誉了!
易清斐笑着走进云溪,掀开被子把云溪的脑袋解救出来:“不要把头埋在被子里睡觉,晚上睡觉不能踢被子啊!我走了。”
“哼,”云溪转身,把后脑勺对着易清斐。
易清斐又笑着揉了揉云溪的发,这才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云溪不情不愿的转过身:“等等,把这个蜡烛给我熄了再走,路上小心点,既然你爹都要来提亲了,以后说话就不要那么强硬知道吗?”
易清斐转身靠在窗边,笑出了声:“你这话真像一个喋喋不休的小媳妇。”
云溪翻了个白眼:“那你刚刚走的时候说的话还像一个唠唠叨叨的老父亲,快点把我这蜡烛吹了快走,明早我起了你还不一定起没起呢!”
易清斐一边走近一边叹息:“你脾气越来越大了,也不知是谁惯的。”
让易清斐词穷,云溪十分得意:“一个笨蛋惯的。”
易清斐吹灭蜡烛,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在一片黑暗中,易清斐在云溪额头落下一吻:“好梦,云溪。我得走了,不然我怕我走不掉了。”
话音未落,易清斐已纵